今年江城春天似乎格外漫长,气温在场又场雨中缓慢上升。
临近五月,程苏然向学校申请下半年去法国交换,与此同时,那些大三上学期就出去交换同学回来,私下互相分享着在外见闻。
“如果你在巴黎街头看见个帅哥,或者你住隔壁邻居是个帅哥,千万别高兴太早,你得先确定他性取向,因为……他很有可能是个gay!”
“哈哈哈哈——”几人哄笑。
“说点认真,觉得还是要考研,就们本科出去话,不是去非洲就是去搞外贸电商,没什路子。”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去周。
补考成绩合格,算是开春以来第件舒心事,也是这段晦暗日子里仅有丝光亮,程苏然稍稍振作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学业,不能荒废。
她在离学校宿舍不远地方租间房,从宿舍搬出去住,是此前与室友闹过矛盾,相见尴尬,二是考虑到自己状态不好,需要清净。
手头有钱,不用再为生活费发愁,可以适当迁就自己,清净下来或许更有利于学习。换做是以前,只能忍受,久而久之把自己憋出内伤。
也是在此时,她才明白,江虞所说“选择余地”是什意思。
有人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人,以前程苏然不懂,在二十岁生日后不久,她终于明白这句话含义。
或许往后余生都无法忘记那个人。
回忆过去大半年,像走过大半生样漫长,始于夏末,历经严冬,终于春初,其实也是弹指瞬,仿佛她与江虞初识那晚就在昨天。
她既幸运,又不幸。幸也江虞,不幸也江虞。
很长段时间里,程苏然处于人神分离状态。她常常想,自己本来就是病态,别人对她好点,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回应对方,以至于让自己陷入被动。
“女生去非洲不太安全吧?”
“对,下个月外交部来们学校遴选,打算去凑凑热闹,试下。”
“你想进体制内啊?爸妈就是公务员,眼望到头,可没劲,那地方适合养老。”
“你是没受过社会毒打才这说。”
“好像你受过样,哈哈
有钱真好。
这不就是她梦想中不用为柴米油盐烦恼快乐生活吗?
支票到期前天,程苏然去银行取出两百万,专门开户,将这笔钱存进去,暂时不用,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她扔掉牛奶味身体乳,把除电脑之外,江虞送给自己所有东西统统装进大箱子里,贴上封条,放在屋子最隐蔽角落。
看不见,就不会睹物思人。
这时候只要及时与对方分开就好,她很快又能恢复往日独来独往诸事不闻样子。但这次,时间太长,长到自己深深陷进去,即使出来,也永远带着烙印。
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梦见江虞,耳边有个似远似近声音对她说:然然,姐姐喜欢你。
早晨睁开眼,她下意识摸着身边位置,空荡荡感觉从指尖流进心底,恍惚中才发现,那个人已经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她仿佛被巨大透明玻璃罩住,与整个世界隔绝开,可以看见外面花草树木,勃勃生机,而在自己这方天地内,只有电闪雷鸣,荒凉萧瑟。
又像是沉入深海,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压抑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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