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栗色长卷发从肩膀滑落到纸上，程苏然仰
仰脖子，抬手勾起，余光瞥见两道人影朝这边来，抬眸，正撞上江虞灼热
目光。
心刹那间停跳下。
然后越来越快……
她掐紧掌心，暗暗告诉自己冷静
然然看那个人眼神那
温柔，对那个人绽开笑容那甜，而这些，曾经都是属于她。原来然然不是变得冷淡疏离，而是把温柔美好都留给别人。
江虞皱起眉，脸色沉下来，薄唇抿成条直线。
静坐片刻，她把车开到前面调头，重新拐进地库，找个位置停好，乘电梯上楼。
“江总，程总已经到，这是合同。”昨天西装男是商务部经理，把拟好合同送过来，之后不参与合同签订，这是江虞意思。
江虞接过合同翻翻，淡淡嗯声，看着离十点还有五分钟，转身离开办公室。
这个角度看不见脸。
程苏然笑，两只小梨涡浅浅陷下去，甜腻中带着温和。
只见女人抬起手，细致地替她理理头发。
江虞捏紧方向盘。
随后两人分别，程苏然拎着文件袋往楼大厅走，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江虞终于看清她脸。
吃完早餐，她精心化个淡妆，又在镜子前照会儿，直到九点二十才出门。
今天她自己开车。
路上车流量大，有点堵。九点四十分左右，江虞来到大厦楼下，远远就望见辆黑色轿车停在拐角处，副驾驶门正好打开。
个长发女人下车。
然然？
来。
江虞淡淡道：“那就帮
参考。”
“也行。”田琳点头，边看衣服边假装很懂地说：“你今天是去签合同，严肃场合不能穿太花哨，但是夏天嘛，也不能太暗沉，就……”
“算，你出去吧。”江虞打断她话。
田琳：“……”
会议室在楼下，最外面是空旷明亮会客区，江虞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程苏然坐在沙发椅上，低着头，正翻看份文件。
聚精会神，十分专注。
她腰背挺得笔直，坐姿优雅，雪白衬衣前襟打个长领结，裸粉色裙子带点薄纱，温和又干练，只静静坐着也是幅风景画。
清傲迷人。
江虞不舍打扰，下意识放慢脚步。
深邃眉眼，鼻子很高，像轻微混血，但并不是浓颜系长相。
她上车，再无动静。
[程小姐事业有成，身边肯定大把追求者，说不定已经有对象，忘掉从前是应该……]
耳边回荡着田琳话。
会是然然对象吗？
江虞瞳孔微缩，缓缓往前开段距离，停下，注视着前方。
奥迪A6L。
啧。
程苏然关上车门，踩着六七公分高跟鞋走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身，这时驾驶位门开，另个女人下车。
那人身材高挑，长发及肩，穿件杏色半袖衫，素净淡雅，她手中拎着个文件袋，绕过车头递给程苏然，又说句什。
人走后许久，江虞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想象着，小朋友见到她样子。
她怎会不知道穿什？
她自信呢？
从七点到八点，再到八点半……
江虞最终选条浅灰色衬衫裙，搭配根细腰带，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让锁骨若隐若现，简单银坠子项链增色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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