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若弦顿住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似乎瘦大圈,太阳穴微微凹陷,颧骨略凸,眼底浮着浅浅淤青,本就深邃眼窝愈发深陷,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许多。
“然然回来。”嗓音愈低,笑容却依旧那温和。
程苏然惊得说不出话。
“房间打扫过,换床单被罩,吸尘器吸过遍灰,很干净,你整理完东西休息下……对,晚饭在这里吃吗?”闻若弦神色自然,语气从容,好像什也没有发生过。
程苏然会意,凑过去轻轻啄下,眼中似有留恋地转身,开门下车。司机已经为她拿好行李,她又朝车内挥挥手。
步三回头地踏进小区。
该面对要面对,该处理要处理。
随着电梯楼层数字上升,程苏然心跳也愈来愈快,到家门口,她输入指纹密码,打开门。
迎面扑来淡淡酒味。
下飞机,江虞就接到律师电话,谈起与白露官司。
程苏然也忙着跟助理联系。
两人各忙各,默契不提昨晚事。
司机把车开到滨海湾小区门口,程苏然右手拉开车门,左手却被江虞紧紧牵着,动弹不得。她抬眼,无奈笑道:“姐姐……”
终究还是这个称呼最触动她心。
这是拒绝她吗?
江虞静坐着缓会儿,慢慢回过神来,眼底涌起难言失落。
“晚安。”
……
翌日,假期最后天。
靡套房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光芒,她披着粉色真丝睡袍,像只小鹌鹑似畏畏缩缩地站在江虞面前。
江虞温柔吻,江虞迷离眼神,江虞甜蜜低语……无不让她跌落进回忆里。
她不行。
她好像做不到。
“然然……”江虞含情脉脉地望着她,情难自禁,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呼喊。
程苏然僵硬地点头,“在。”
涌到嘴边“谢谢”及时咽下去。
也不过是短短几天,两人之间下子横开巨大鸿沟,明明就站在彼此眼前,是熟悉声
大白天,客厅窗帘密闭,光线晦暗,墙上挂钟发出机械般滴答滴答声音,地垫上有闻若弦鞋子。
“若弦?”程苏然试探着喊,“回来。”
她换上拖鞋,推着行李箱往里走。
道黑色身影从北书房走出来。
四目相对。
江虞不舍地望着她,目光深深,似乎欲言又止。
“们什时候可以起回家?”
“还有些事要交代……等忙完这两天,好不好?”程苏然心窝子软软,语气也不自觉更软几分,捉起那只手,凑到唇边吻吻。
江虞微微扬起唇角,终于肯松开手,“好。”
她指尖点点自己脸。
裴初瞳和阮暮还没玩够,不着急走,她们都是时间完全自由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江虞和程苏然不得不回去。
临走前她把粉色小盒子还给裴初瞳。
被无情地嘲笑番。
下午四点,飞机落地江城。
春节假期结束,空荡荡大城市又热闹起来,街头高高挂起红灯笼还未摘下,市区已恢复堵车状态。
程苏然却闭上眼,伸手推开她。
“困。”
“?”
江虞撑着手臂坐起来,却见程苏然骨碌钻进被窝里,翻个身,后脑勺对着她,“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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