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周辞白第次用这种很重很重有些生气语气跟他说话。
顾寄青已经被裹得行动不便,脑子也连带着有点懵。
他站在原地,像个被裹得圆滚滚企鹅样,没有动。
周辞白则很快也很熟练地给他套上地板袜,着急地说道:“对不起,知道今天是不好,错,不该让你不高兴,保证以后这样事情不会再发生,也不会再有任何人逼你,你不喜欢黏你,就不黏你,你不喜欢小橘猫,就重新画个小灰猫,你想个人待着就个人待着,你只用做你想做事,好不好?”
他言语间,全是慌张和不安,好像顾寄青在他眼里是多多值得珍视宝贝般。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那时候还很小,也是这个冬天,二年级他要等六年级顾珏起放学回家,学校门口就有个卖着很好吃红薯老奶奶。
他等很久很久,就想等到大人来接他们时,问他们可不可以给他买个烤红薯。
可是那天顾珏考全班第三,大人们高兴地带着顾珏去吃牛排,而他最终也没吃上那个烤红薯。
或许这样才是对。
他就算是猫,也应该是只懂得进退,懂得自处,懂得在寒冷冬日独活下去猫。
以你是嫌瘦吗?”
“啊?”周辞白时没有跟上顾寄青逻辑,只是看着他平静神情,生怕他误会什,忙说,“没有,只是希望你身体可以更好点,……”
看着周辞白手足无措地笨拙解释样子,顾寄青终于再次忍不住:“周辞白,明明是在不讲道理,你为什不生气呢?!”
周辞白顿住,然后认真说:“因为没有觉得你在讲道理啊。”
顾寄青所有情绪就在那刻堵在上胸腔。
可是他算什宝贝呢。
他只是个自私逃避人罢。
顾寄青并不是傻子,尽管他无数次逃避,可是他怎可能看不出为什路平和那个女孩会突然做出这样莫名其妙行为,又怎可能看不出周辞白开心和慌张理由。
但他不是个很好人。
他没有周
而不是只可以懒洋洋等着被喂胖小橘猫。
他深深呼出口气,所有平静和理智终于重新回归,他已经想好怎面对周辞白。
然后他转过身,就被条厚厚围巾绑猝不及防。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又被扣上绒线帽,裹上件巨无霸大小羽绒服,拉链直被拉到下巴,埋进他半张脸。
而仗着自己胳膊长力气大做这些事情做得分外轻松人已经蹲下身给他套起地板袜:“你怎什都不穿就出来呢?冻生病怎办?!”
他说不出是怎样情绪,也不知道怎表达,怎宣泄,他只能在沉默地看周辞白三分钟后,和平时样,选择沉默又冷静地穿上大衣,就出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能再和周辞白呆在起,他想逃避某些事情。
然而走到小区门口时,他才想起自己没穿毛衣,没穿袜子,没戴围巾,没戴钥匙,甚至没有带手机。
雪就这样落下,带着寒意。
小区外老人正卖着红薯,香甜热气暖烘烘地蒸着,可是他身无分文,只能感觉到手和脚开始冻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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