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股力量在遏制着他爱,告诉他,他们不能这做,他们不能互相喜欢,不能在起,那种耗尽全部力气依然无能为力绝望,让他觉得身上很疼,心里也很疼。
在所有疼痛达到极致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几近哽咽地叫出那声:“秦子规!”
然后陡然惊醒。
睁开眼,发现天是亮,雨后天空是冼净,窗外梧桐树叶在慢悠悠落着,秦子规就坐在他跟前,轻轻摸着他脑袋,叫:“阿衍。”
那瞬间,那种绝望之中失而复得几近于劫后余生庆幸感,让盛衍想都没想,就把抱住秦子规,把头埋进他怀里
秦子规知道明天天亮他可能会面对什,但是都不重要,他只希望今天晚上他喜欢人可以睡个好觉,然后把那些肮脏龌龊都踩在脚下,去实现他梦想。
他坐在盛衍床畔,连眼睛也不敢合上下。
而盛衍做个很长很长梦。
梦里梦到他小时候。
小时候大人样子都是模糊,他连抬起脑袋看他们都觉得费劲,所以他所记得清晰切只有秦子规。
初秋雨与夏日歇斯底里不同,总是下得缠绵又温柔。
秦子规在很久很久沉默后,终于说出:“谢谢许姨。”
许轻容低低叹口气:“但是子规,这件事被人故意闹上学校贴吧,就不只是们家里人关起门说说这简单,学校会怎处理,你小姨会不会同意,江家老太太会不会作妖,你爸那边会不会闹,你们朋友会怎看你们,还有以后人际交往社会关系,不可避免偏见和舆论,这些近远问题,都需要你们去面对。”
“知道,许姨。”秦子规答得平静又淡然,“会保护好阿衍,阿衍只用做他自己喜欢事情就好。”
明明是句由十几岁孩子说出来会显得莽撞自大至极话语,秦子规说出来时候,许轻容却只觉得心疼。
秦子规牵他手过马路,秦子规抱着他睡觉,秦子规把鸡蛋给他剥好,秦子规边哄着他不哭边帮他赶作业,秦子规把攒很久零花钱给他买巧克力说“阿衍,乖乖吃药,吃药,就给你吃糖糖”。
然后有天秦子规突然就长大,他说,阿衍,爱你,想直在和你起。
他站在蔷薇花丛里说这句话时候,那绝望,又那深情,好像这句话已经花光他十几年来所有勇气和决心。
以至于盛衍想跑过去,抱住他,想告诉他,自己也爱他,自己也想辈子和他在起。
可是等他跑过去试图抱住秦子规那瞬间,秦子规消失,世界突然就陷入片黑暗,他拼命地想叫出秦子规名字,可是他怎也发不出声音。
她摸摸秦子规脑袋:“能遇上你,是阿衍福气。”
但秦子规觉得能遇上盛衍,其实是他福气,不然他或许会和薛奕样,在摊烂泥里,丧失追逐光希望。
如今这切,已经是他以前不敢奢求存在。
他甚至敢低声问出:“许姨,能进去陪着阿衍吗。”
“去吧,阿衍直找你呢,医生说他这次只是胃痉挛,没有发肠胃炎,输点镁就好,明天不影响比赛,回家给他收拾收拾东西,也给你带件换洗衣裳,明天天亮,还有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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