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没拍过来,他摘下麦问:“外公,你们怎来?”
他们正说着,傅恒之也画好最后笔,回头看身边没人影,立刻跟屁虫似追着过来。
结果刚站定,就看到俞幼宁面前老小,正用同样冷冰冰目光上下扫视。
——简直就和俞幼宁以前看他眼神模样。
傅恒之这下认真起来:“那换个,这个画坏。”
俞幼宁按住他手:“就这个吧,你给画牡丹,记得你以前上学画牡丹还去市里展览呢。”
结果他们学校还要带着他们去参观,被迫去看傅恒之画作,回来还要写观后感,差点没把俞幼宁气死,全篇就写句话,隔天作文顺利拿零分。
最后回家又被俞鸿追着在院子里要打屁股,闹得小区里都鸡飞狗跳。
这会儿使唤这个小天才专门给自己画,莫名有点爽。
只是碍于录制,不好直接说出来,或者是他们还没有那熟悉,所以收敛着。
这大早谈话,让他整个上午都有些沉默。
俞幼宁是个睡觉什都能忘人,起来就想不出昨天在气什,见他走神,差点画到手上去,终于忍不住问:“你又没睡好啊?”
傅恒之本能地想要摇头说没事,可是突然又想起沉静话,硬生生点点头,说:“睡不着,整晚都没睡。”
俞幼宁奇怪:“为什睡不着啊?”
有点絮絮叨叨地,可是傅恒之听得很认真,每句话都会给出相应和回应。
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
沉静抬眼看他,摇摇头:“你这孩子啊,心太沉太细,这样不好,以后得改改。”
傅恒之很少听到有人说他‘不好’,闻言有些茫然地看过去。
他没睡好,这样看过来,在长辈眼睛里甚至觉得有些可怜,沉静叹口气:“不是那种不好,是对你自己不好,如果工作来说,肯定喜欢你这样同事,有你在什都不用操心。”
心上人发话,傅恒之这下也不困,恨不得拿出毕生功力给他画满屋子盛世牡丹图。
等他画着时候,俞幼宁盯着那朵渐渐成型牡丹花,却又不可抑制地想起梦里,傅恒之送自己那盏牡丹绘面灯。
他瞬间有点后悔让傅恒之画牡丹,脸上热度刚刚飘起,转头却看到两个眼熟身影。
摄像机后导演组里,竟然站着外公和他弟弟黎哲。
俞幼宁愣住,立刻跑过去。
傅恒之抿唇说:“以前就总是失眠,在家里会好些,外面就总是睡不着。”
从来没体验过失眠俞幼宁冥思苦想:“不然打晕你?”
大可不必!
傅恒之冲他僵硬地笑笑:“不用,谢谢。”
俞幼宁当然是逗他,哪能直接打晕呢,盯着他手上画几笔瓷瓶,轻咳声说:“给也画个。”
“可是在生活里,你得把情绪释放出来,很多事随意就好。”
沉静榨豆浆,笑眯眯地说:“别嫌唠叨,你是个好孩子,脸皮厚被你叫姐,可是大儿子就比你小岁。”
豆浆机叫声,好像哪里有故障,傅恒之如梦初醒,伸手帮她调好。
沉静垂下眼,笑意融融:“进屋去吧,等着吃饭。”
傅恒之点点头,他脑袋里还有沉静话,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实想提醒自己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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