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尽困惑地说:“什?”
林檎看着徐北尽脸色,诚实地说:“觉得你好像……不太舒服样子。”他琢磨下,“不太高兴?”
徐北尽眨眨眼睛。
林檎说:“觉得,你好像不太高兴。直觉告诉。”他歪歪头,“发生什事情?可以告诉吗?
那真是沉重、压抑、令人心生绝望两个字啊。
徐北尽只能平静、疲倦地叹口气。
就在这刻,就在徐北尽得出这个结论刻,16楼安全门,被砰地声推开。林檎带着那个小女孩就走进来。
在林檎简单粗,bao脑回路里,不管16楼和9楼两个人究竟谁才是小女孩母亲,都无所谓,反正只要带着小女孩都去找遍,必然可以得出结论。
因此,在他飞快地来到31楼,恰好撞见从这层偷偷跑出来小女孩之后,他就果断带着这个小女孩去16楼。
那是种绵长、深邃痛苦,折磨他多年。在每个他无法入睡夜晚,在每天注视窗外灰雾清晨,在每次进入噩梦,遇到末日、遇到任务者、遇到其他扮演者……
却只能清醒地、悲哀地注视着他们坠入无尽深渊。
却无能为力。
徐北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他思绪已经伸展至其他地方,就好像有只恶魔,在他大脑里伸懒腰。
那些有没,他愿意想不愿意想,他忘掉没忘掉……在这刻,统统泛滥起来。
烧城市、望着那灼眼火光、望着那死寂天际,他想,他点儿也不想进入这个噩梦。
点都不。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干涩眼皮在覆盖上他眼球那瞬间,带来种酸涩灼痛感,令他下意识瑟缩下。
他用手覆盖上自己眼睛,隔许久,才终于缓缓睁开。
他想——但是那没有意义。
小女孩也乖巧地任他抱着,林檎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梯,然后把小女孩放下来,带着她走进16楼。
林檎几乎本能地先是看眼坐在那儿徐北尽,然后才打算带着小女孩去找那个自称是她妈妈女人。
但就是那看徐北尽眼,却让他行动突然顿住。
他脚步换个方向,来到徐北尽面前。小女孩乖巧又懵懂地跟在他身后。
林檎问徐北尽:“你觉得不舒服吗?”
他甚至在想,你看,你看,切明明是在变好。绯和巫见或许已经明白窄楼居民问题,或许他们会想办法证实这件事情。
你目已经达到。
所以,为什还是这悲观?为什还是这痛苦和绝望?难道你真点儿希望都没有看到吗?
……徐北尽扪心自问,他问自己是否看到希望。
最后,他想,没有。
他想不想,那没有意义,也没有用。他不想——他不想困在这座窄楼,他当然不想。但是他不想,他就可以离开吗?
他不想进入噩梦,但是主脑——NE,就会同意吗?
事情从来都不是想不想、愿不愿意,就能够决定其最终结果。
徐北尽缄默多年,他对自己知道事情只字不提,因为他无能为力。他因此而痛恨自己,他痛恨自己无能为力,他多想解决这个困境,但是他做不到。
他想,可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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