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眼皮跳,道:“王内官?传旨?”
他心中咯噔声,暗道不会是来传赐婚旨意吧?
遭!
果然,小厮道:“正是那位陛下身边王内官!爷快跟回府去接旨吧!”
于是也顾不得后面马车里还坐着颜姑娘,只得道把她也拉回长阳侯府。
贺顾心知他们多半,是在替颜之雅担心自己和征野不是好鸟,但他也不在意,只等着颜之雅将那几个伙计好说歹说,劝得眼眶发热、步回头走。
贺顾心知,这些人多半都是承过颜之雅恩,才会如此。
颜姑娘其人,虽然贪财,但是看诊也有“二不收”,不是不收诊,而是不收诊金,便是贫病交加不收、孤儿寡母不收。
日久下来,便在樊阳结不少善缘。
是故,尽管她从颜家被赶出来这事人尽皆知,樊阳县平头百姓们,虽然不敢对颜家这等高门决定说三道四,但却没有人因此轻视颜之雅,不仅如此,谁得个什头疼脑热,伤寒感冒,便是能自己好,也都要来颜之雅医馆叫她瞧瞧,走时多往诊金里塞两个铜板。
其实还有位……”
颜姑娘那张方方正正国字脸上,挂着个弧度十分完美笑容,她边点点那摞银票,心中美冒泡,边道:“都可以,都可以,只要先给钱,自然都可以。”
平白冒出个冤大头,出趟远门看诊,便能赚坐馆几辈子都赚不来钱,不狠狠宰他笔,岂不亏大?
颜姑娘如是想。
旁边征野:“……”
果不其然,还没进门,贺顾便见到府门前西大街又次被宫中赏赐,从街头摆到街尾,这次与上次不同,箱笼上都系着喜气洋洋红绸,为首马车车台上放着两个红色木笼,笼里对活大雁,还生气勃勃在扑棱翅膀。
贺顾见此情形,颗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
以雁为聘,此乃大越婚仪俗礼。
现在,再去纠结为什收聘礼是他家,已经没有意义,贺顾满脑子都是,
等颜之雅干脆利落处理好剩余事务,坐上贺顾早早为她准备好单独车厢,启程回京时——
正好也是宫中拟好赐婚圣旨时候。
贺顾行人刚抵京,他本打算先去把颜之雅安置,谁知还没到那个小院,倒是先在大街上,被个骑着马侯府长随给截个正着。
那长随平日跟着贺南丰,贺顾倒也认得他,从马车车窗里探出个脑袋,奇道:“不是告诉过爹,有事回樊阳去,你来找作甚?”
那长随连忙勒马停下,跳下马背跑到贺顾马车车窗下,满脸焦急道:“爷,你可算回来,王内官来传旨,都已在府中等下午,咱侯爷差点没急死,正要遣小回樊阳找你去呢。”
贺顾早知她脾性,立刻道:“自然,姑娘放心!贺某手交钱,姑娘手看诊,贺顾绝对不会叫姑娘做赔本买卖,如何?”
颜姑娘那张国字脸上,嘴角弧度又拉上去点。
显然十分满意。
事既谈妥,颜之雅也是个等爽快人,当既便把医馆里伙计全都叫来,发散伙钱,将他们遣散。
颜之雅显然素日里人缘颇好,有几个伙计知道她要走,不但不收散伙钱,还死活不让颜之雅走,看着贺顾眼神更是十分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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