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逼自己赶紧定下神来,强笑声道:“没怎,去招待太子殿下。”
语毕转身离去。
前些日子太子犯错,触怒君父,被禁足于东宫,眼下出现在这里,想必是陛下已经消气,太子才得解禁。
裴昭元身为国储君,身份尊贵无匹,今日却来低调,只带几个随从,穿也只是普普通通身雪白锦衣,十分素静,并不张扬。
这也很符合他平素在众人心中形象,仁厚贤德,肖似乃母。
王沐川却好像不太高兴,那双死鱼眼只不情不愿在贺顾身上稍稍顿,便迅速挪开,他鼻腔里微不可闻哼声,闷闷道:“大哥恭喜,便是王家人都恭喜,又还有什好说。”
王沐泽闻言“嘿”声,狠狠拍弟弟肩膀下,正要在说,前院院门,却传来小厮两句洪亮到几乎破音喊声——
“太子殿下到!”
“二皇子殿下到!”
几人面色同时变,贺顾听到太子二字,更是本能感觉到手脚阵冰寒。
,要是真心情不好,她们触霉头,难道还能讨得好去?
当然大气不敢多喘下,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泥里做隐形人。
裴昭珩接过绢帕,面无表情拭去唇上朱红,始终未发言。
却说公主府尽管建制颇广,在整个汴京城宅邸中都能算上数数二宽敞豪奢,前院里点灯结彩,尽然都还接待不过来,前来贺喜如云访客。
这多人,都要驸马亲自招待,岂不累煞他?
当年大陈小陈皇后这对姐妹,未嫁时,都曾是名动京华贵女名姝。
姐姐是陈老大人唯嫡女,出身贵重,被教养品行端庄、温良贤淑自是不必说。
而妹妹虽是庶出,幼时却运道好,被老来孤独陈家太夫人选中,带去身边抚养,再不必如寻常庶出子女那样,处处算计、汲汲营营。
是故她出落得单纯娇俏,她本就聪慧非常,又自小得陈家太夫人教养,当时京中贵女举行什诗会、花会、园游会,只要有比,小
那原本端着酒杯手,竟然有些微微发颤。
贺顾在害怕。
倒也不是他怂,只是任谁上辈子,被个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后,再见到这人,能不怕呢?
那是再悍勇、再胆大人,也要本能害怕。
也许是王沐泽此刻正在抬头张望,关注太子,贺顾异状王大哥并没察觉,王沐川却发现,他看着贺顾,微微蹙眉道:“你怎?”
贺顾自然是只招待熟人和贵人。
熟人嘛,就比如当初还信誓旦旦,扬言陛下不会为他和长公主赐婚,却在短短三个月内喝上喜酒,惨遭打脸王家二公子,王沐川。
今日王府来不止王沐川,还有如今已在朝为官王家大哥,王沐泽与弟弟王沐川不同,生面目疏朗,浓眉大眼,他笑着朝贺顾敬酒道:“今日以后,倒不敢再满口子环子环,叫驸马爷你。”
贺顾举杯笑道:“咱们从小起长大交情,大哥还同说这些个矫情话,未免也太没意思!”
王沐泽早知他会是如此反应,也不意外,只哈哈大笑,将杯中酒饮而尽,这才转头挑挑眉,看着自家言不发弟弟,道:“你干什呢,也不响个声,今日是子环大喜日子,你就不恭贺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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