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性子单纯,收到这个好儿郎画像,也只顾着相看适不适合自己女儿,不曾想太多。
但裴昭珩毕竟以公主身份,留居庆裕宫多年,这后宫中,妇人之间阴私手段,他可比寻常男子要解多,这些年来皇后总是不理事,若是没有他直看顾,芷阳宫也不能这般始终风平浪静、安然无恙。
是以他听说这个继室不是贺顾生母,便立刻猜出当初贺顾生辰八字被递进宫中,大概是怎回事。
且后来派人私底下去查回来,也果然叫他猜个八九不离十。
裴昭珩便将这事告诉皇后,皇后果然也很不悦。
若是她发现夫君过于蠢钝,又岂能不嫌弃他呢?
六月底天气十分燥热,公主府书房里却很凉爽,书案前,裴贺二人,竟真这临整整上午帖子。
等到好好写完二十个字,已近晌午,贺顾写认真,竟也是头次没觉得习字枯燥无聊,甚至还想再写会。
长公主却不让他写,还语重心长跟他说,做什都得适度,贪多嚼不烂,今日已经很用功,不必再写,写得多反而不好,贺顾也只得悻悻让下人收笔墨。
正好厨房人跑来说午膳已经备好,二人便往膳厅去吃午饭。
完……圆房又还会远吗?
若是能圆房……三年抱俩,不也就近在咫尺!
贺小侯爷顿时感觉,前路忽然片光明起来!
越想越高兴,看着长公主双眼睛,也愈发明亮。
贺顾相貌虽然棱角分明、英气朗朗,不带丝女气,但此刻他毕竟也还是个十六岁少年人,面颊上有些地方,仍然带着点没完全消去婴儿肥,那是种少年人独有圆钝感,显得稚气犹存,此刻他双眸亮如点漆,又好似漆黑夜色里,独明两点熠熠星辰。
陈皇后虽然想替女儿挑个
也许是因为昨晚同榻而眠,今日又凑得那般近,写上午字,贺顾隐约觉得,长公主待他似乎与之前,稍微有些不同,虽然他也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样。
但二人相处,也确比未成亲,在宗学堂时那样同窗之谊,要亲厚许多。
果不其然,午膳时,长公主竟然主动开口和贺顾说话,问他:“既然你家中父母弟妹,未曾迁居公主府,要不要挑个日子,陪你回趟侯府,见过老侯爷和侯夫人?”
裴昭珩这话,其实问颇有深意。
他此前便得消息,贺顾生母,前位长阳侯夫人似乎早早逝世,后头这个侯夫人,乃是抬妾为妻继室,当初便是这个继室将贺顾生辰八字和画像递到母后宫中。
……无怪京中官家小姐们,个两个都惦记着他,打着做未来长阳侯夫人主意,谁被这样双眼睛,全心全意、瞬不错注视着,心中能够毫无触动呢?
裴昭珩虽是男子,竟也未能免俗。
他心中微微漏跳拍,目光像是被烫着般,迅速从贺顾脸上挪开,只低声道:“……继续写吧。”
贺顾连忙点头,又执起笔开始临那《对江序》,这次他得瑜儿姐姐承诺,会亲力亲为教他写这帖子,便又更加认真几分。
虽然装傻,让瑜儿姐姐揽着他写字,写他个天荒地老,确是件美事,但他刚才想,也不能表现太傻,毕竟瑜儿姐姐何等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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