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如今,毕竟殿下只有十八岁,尽管生副好容貌,如今雌雄莫辨,便是扮作女子,看上去英气些,也能糊弄小侯爷,但在等两年,殿下身形定然会长开,到那时候,真不知该怎瞒着驸马……
兰疏心中有些忧心,看着三殿下背影,不知为何也觉出三分落寞来。
裴昭珩却忽然道:“兰姨。”
兰疏走上前去,应道:“奴婢在,殿下……怎?”
兰疏闻言,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汴京城中,似驸马爷家这般将门人家,家中养儿子,和寻常人家不同,院里都是不用丫鬟,至于通房,那更是统统没有,咱们驸马爷,如今也不过堪堪十六岁,奴婢估摸着,弄不好还是童子之身呢。”
裴昭珩:“……”
兰疏又道:“若真如此,似驸马爷这般情形,又是这样年纪少年人,不正是情窦初开时候?他头次得贴身侍婢,又整日同处室,可不就是这快?”
兰疏不说还好,越说裴昭珩听得越火大,到后面,几乎感觉到胸口堵着团闷气,上不来又下不去。
公主府书房所在这个小院子,有个很风雅名字,叫致芳斋。
小丫鬟点头道:“是,奴婢已打听清楚,驸马爷没回过偏院,回府后只在茶厅,和那位侯府来管事坐会,便带着兰宵姑娘和征野小哥,出门去。”
裴昭珩闻言没说话,面上神色晦暗,也不知在想什。
兰疏道:“知道,你下去吧。”
等那小丫鬟行礼退出门去,兰疏这才转头,看着裴昭珩,笑道:“既然是侯府来管事,想必是有正事,驸马爷肯定是紧着去处理。”
裴昭珩沉默会,道:“他……他为何要带着兰宵去。”
“前日晚上,说……要给子环挑良家女子,兰姨挑过?”
兰疏答道:“挑过,昨日早上进宫前,便挑几个府中年貌合适、家世清白
只是,再风雅名字,个小院子,毕竟也只是个小院子。
裴昭珩没说话,只从书案前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前,他抬起头,看看致芳斋上空四四方方天空,不知在想什。
兰疏看着他背影,却愣愣。
殿下似乎……又长高。
也是,十八岁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且男子长得又慢,有些能长到二十三四岁,都不是稀奇事,三殿下还在窜个子,倒也正常。
兰疏怔怔,想起前两日事来,以为三殿下这是还在挂心给驸马纳妾事,关心那边驸马和兰宵进展如何。
便开口宽慰他道:“既带着兰宵去,想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驸马爷已和兰宵亲厚起来,兰宵毕竟正是好年纪,生也不差,虽说有些小心思,性情倒还算是柔顺,驸马爷会动念头,也不奇怪,今日既是做正事,都要带着她去,想来是已经看对眼,正是稀罕时候,若真如此,也不枉费殿下番苦心。”
裴昭珩:“……”
他手里那本游记,书脊都已经被生生摁弯下去,兰疏这才注意到,连忙道:“哎,殿下,小心这书,可是孤本,弄坏怕是找不到第二本。”
裴昭珩站起身来,面无表情把那书往案上扔,他看看窗外满庭碧色,沉默会,道:“这快……便看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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