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位小姐,倒好像是什都不晓得样?
不过这伙计,昨日刚刚见东家来铺子里,好番腥风血雨,心知文盛书坊、怕是很快要变天,贾掌柜肯定是管不书坊多久,眼下他若是能冒个头,表现得好,说不得,新来那位管事姑娘,便会注意到他,再提拔、重用二呢!
小伙计有这个想头,耐性也好三分,同裴昭珩解释道:“害,姑娘这话问得就没道理,姑娘想想,若看是个志怪话本子,难道还要去想为何书中人,能移山填海、飞天遁地?”
“这种话本子,大家不都是看个‘情’字,顾先生写故事,虽然俗些,不如何风雅别致,但是正是贴地气,俗叫人觉得真,情意动人,不知道多少小姐买回去,看都哭湿枕头哩!”
裴昭珩:“……”
然而叫他知道,这龙阳话本子,竟然是子环所著……那便是两码事。
且听那伙计所言,子环写这话本子,显然不是天两天事,能在整个凌江以北,声名大噪,最起码也得要个两三年功夫吧?
子环如今才多大?
难不成他竟是十二三岁,便……便知晓这些事?
他竟有如此风流面?
伙计话出口,裴昭珩险些以为自己听错,当即愣在原地。
他沉默会,半晌,才涩声道:“这是……龙阳话本?”
伙计显然没想到,这位小姐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也被他给问呆,半晌才答道:“这……这是自然,咱们顾先生,向只写这……咳,男风话本,如今在整个凌江以北,先生可是声名大噪呢!”
裴昭珩:“……”
男风在大越朝,并不是什稀罕事,且因着高祖和那位男后往事,不少闲得没事文人骚客附庸风雅,甚至还为其吟诗填词、著书立传。
果然不愧是卖东西,好厉害张嘴。
不过他也确让这伙计说,心中越发好奇,且既然是子环
裴昭珩心中几乎是惊涛骇浪,忽觉他对贺顾解,实在是太少太少,恐怕直以来,他看到那个贺子环,都只是贺顾想让他看到……
他想及此处,面上神色都不由得微微扭曲三分,还好有帷帽遮挡,这书坊小伙计,才什都没看见。
裴昭珩花足足小半刻功夫,好不容易才接受……贺顾私底下,竟然有写断袖话本这种爱好事实,想起刚才小伙计话,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男子……如何能怀胎生子?”
小伙计其实从刚才,心中便觉得,这位小姐有些不对劲儿。
既然能来买这种话本子,难道不该都是顾先生忠实拥趸?
人性大约便是如此,过去事,已经死人,那便都是好、香、风雅,便是再如何大逆不道、离经叛道,也能说成是真情动人体现。
然而,若是当今圣上,要立个男子为后,那恐怕……就得整个朝野都为之震荡……
光是唾沫星子,估摸着都能淹死御座之上皇帝,由此亦可见,当年高祖,能够扛住三十余年文官口诛笔伐,也不肯废后,且仍能坐稳江山……
该是何等心志,何等手段。
裴昭珩倒也知道,便是如今,也有不少人家里养着小倌,这在本朝,不是什稀罕事,至于区区本龙阳话本,那更是不值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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