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琢磨着,院门却又开。
这次长公主已经穿戴妥当,她只看兰宵眼,便挪开目光,淡淡道:“驸马昨日累,还在歇息,不必喊醒他,等他醒来,你们再服侍就是。”
兰宵连忙应是。
长公主便这走。
屋里贺小侯爷,则
婆子和兰宵打个招呼,匆匆忙忙去跟兰疏传话,兰宵却站在主院门前愣愣。
方才,若是她没看错……
中衣宽松,微微行动、抬手间便会露出手肘,长公主关门时,她分明瞧见,殿下手肘上干干净净……
没有守宫砂?
殿下和驸马爷,自成婚来,旁人不知晓,但如她和兰疏这样心腹,却心知二位主子貌合心不合,住都不住在处,更不必说圆房……
裴昭珩看她眼,本欲问两句昨日晚上,为何无人应答,此刻却只暗自摇摇头,心道,这大年纪婆子,兰疏还安排来守夜,无怪她精神不济,听不到传唤。
罢……也不与她计较。
只道:“去唤兰疏来,跟她说,去宗山日子,改到今天,两个时辰后就走,不必带太多东西,叫她赶紧准备。”
兰宵愣愣,道:“殿下……要去宗山?”
裴昭珩本要转身回屋里去,闻言顿顿脚步,回眸来似笑非笑看她眼,道:“怎?你要管到头上?”
,只今日有些生意上事,要问贺顾。
知晓昨夜驸马爷和公主都宿在主院里,她心中也是微微动,暗道——
难道长公主殿下,终于和驸马爷对付上?
便赶个大早,想趁着驸马和公主院子里值夜婢仆们、清晨交班儿时候,打听打听八卦,顺便也好等驸马爷起来,把书坊事儿跟他说。
谁知她来主院,却发现,偌大个主院,竟然就门口守个婆子,驸马爷身边征野小哥,也不见踪影。
是以昨日,他两个都宿在主院,才让兰宵觉得稀奇,眼下看,果然是热乎起来,还圆房……?
驸马那般钟情于殿下,眼下见他终于熬出头,兰宵边儿替他高兴,边又忍不住担起心来——
这夫妻两个才刚刚好点,怎长公主殿下,便要出门?
宗山……那可是快到关外,离汴京城不说千里,也得有七八百里远啊……
山水迢迢,长公主殿下这去,驸马爷又岂肯?
兰宵心里打个突,这才惊觉,自己这些日子总在书坊管事,久久不伺候人,竟忘规矩,什都敢说,问不该问话,连忙低头道:“奴婢……奴婢僭越,请殿下责罚。”
长公主淡淡道:“哪能罚你。”
顿顿,又道:“去宗山后,好生侍候驸马。”
兰宵连忙应是。
院门,这才又关上。
她问婆子道:“怎就你个?”
那婆子站起身来,揉揉脸,忙把昨日兰疏吩咐解释通,兰宵听,心中正觉得奇怪,院门却忽然吱呀声,打开。
兰宵和那婆子,见长公主,先是愣,继而连忙下拜行礼,道:“殿下。”
夏日天热,长公主散着发、只着中衣,倒是面纱仍然如往日般带在脸上,兰宵看不出她神情,只感觉到那双淡漠桃花眼,在她和婆子身上,淡淡扫,道:“昨日是谁值夜。”
婆子腿肚子颤,道:“是……是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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