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倒好像下子换个人,成熟许多。
他顿顿,道:“驸马说不错,儿臣如今已然回京,儿臣身子如今已好多,只是有些畏寒,只要入冬多穿几件衣裳便是,母后不必为儿臣忧虑。”
皇后闻言,这才不流眼泪,抽抽鼻子,道:“汴京冬日天冷,珩儿偏偏又畏寒,唉,只恨偌大汴京,竟也没个大夫,能彻底把你这病根治。”
裴昭珩无奈道:“母后,既然是顽疾,又哪里有那容易根治?这也不是大夫过错。”
陈皇后自
他此话出,裴昭珩还没如何,御座上皇后却不知怎,竟先红眼眶,她拿着手里绢帕抹起泪来,陈皇后抬眸先是看看三皇子,这才对贺顾道:“珩儿七八岁点儿小,便被送离京去,这去便是十来年……十来年啊,如今珩儿可算回来,却瘦成这副模样,定然是病着,又离和他姐姐,在金陵受委屈。”
裴昭珩:“……”
贺顾:“……”
天老爷,这便是亲娘眼里孩儿?
难怪人总开玩笑,说有种瘦,叫亲娘觉得瘦。
穿身玄衣,可这身黑,却没叫三殿下显得有分毫孤僻冷傲,反倒越发显得他干净、矜贵,却又温煦脱尘。
贺顾让他扶起来,心中还有些恍然,鬼使神差寻思到——便是为这张脸,扶三殿下上位,也比扶太子顺心多。
上辈子,怎就没早叫他看见呢?
只是想归想,贺顾听见方才三殿下叫他姐夫,他也是万万不敢当,只边起身,边道:“殿下,唤表字子环即可,实在不必那般多礼。”
裴昭珩闻言,笑笑,温声道:“也好,听说子环今年也不过十六,既如此,虚长你两岁,就不客气。”
贺顾虽只十六岁,在男子里,却也算中上等个头,三殿下则比他,还要高大半个头去,且殿下还生这般肩宽腿长,虽说不似禁军里,那些个整日光着膀子操练、肌肉虬结老哥们壮实,但也绝对称不上瘦吧??
皇后娘娘到底是哪儿看出来殿下瘦?
不过心中费解归费解,贺顾嘴上还是宽慰道:“三殿下如今既能归京,陪着娘娘过中秋,不就说明身子已经大好?殿下是陛下和娘娘亲骨肉,福泽绵长,身子也定会慢慢好起来,娘娘切莫因此过于忧虑,忧思伤脾,若因此伤凤体,反而要叫三殿下心中内疚呢。”
裴昭珩闻言,却不由微微怔,心中稍觉有些讶异。
贺顾往日里,在“瑜儿姐姐”面前,总是赤诚、爱意满满、甚至带着几分憨态,他紧张起来,有时话都会说不利索,面红耳赤,裴昭珩还是头回见他这般……
贺顾赶忙点头称是。
二人语毕,便叫青珠领着路,进皇后芷阳宫正殿。
皇后见他们二人起来,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赶紧招呼着三皇子、贺顾在下首坐下,又叫青珠、黛珠上茶、蜜饯果子,这才笑道:“还说,等着顾儿入宫,再介绍你们郎舅俩相识,不想你们竟先遇上,还起来,这倒是替本宫省事。”
贺顾道:“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晓三殿下竟然回京来,不想今日刚入宫,就遇见,实在是巧。”
“只是……听说殿下体虚畏寒,不知如今可好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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