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整天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给他赚银子,贺小侯爷心觉,自己也总不好因为泡温泉,把兰宵独个儿撇在这。
便只能放兰宵进门。
兰宵这姑娘,平日里虽然是极为体贴、且眼色甚佳,可每次只要提起书坊里生意、账目、银钱出入来,便会如同见胡萝卜兔子,什都尽忘,直拉着贺顾在偏院里说整整上午,直到将近午时
是,毕竟这世,他娶三殿下亲姐姐,如今他们是郎舅俩,殿下态度较之前世不同,不也很正常?
贺顾强行说服自己,这才不瞎想,干笑声,道:“呃……花,就不戴,……只觉得别人戴好看,其实自己没这个爱好。”
裴昭珩看着他,微微蹙眉,半晌才道:“……是?那倒是误会,不过,也是疏忽,白月季虽好,戴着却确不吉庆,罢,那就算。”
贺顾见三殿下给他带花主意作罢,这才暗自松口气,二人离宫,道回公主府去。
等回府,已近子时,府中下人早前便得宫中口信,知晓今日中秋宫宴结束,驸马爷会带着那位刚回京三殿下回府,借住几个月,已早早替裴昭珩收拾处院子出来,是以,也不需贺顾再多费心另行安排。
不知是不是贺顾错觉,眼前这位三殿下,与他前世记忆里,只有两日缘分恪王,性子差……实在是有点大。
说是性子,其实倒也不很贴切,贺顾觉得,眼前这位和记忆里那位,不仅仅是话多话少差距……而是整个人,味儿就不大样。
记忆里,他和恪王虽然也是相谈甚欢,但恪王言谈之间,仍然是带着几分疏离、淡漠,且有几分自持,若真细论起来,那种感觉倒是和瑜儿姐姐很像很像……
总之与此刻,他眼前这位三殿下,相差甚远。
……也许是因着,最近帮兰宵、颜之雅写花笺,贺顾没事时也翻过两页颜之雅话本子……
回府便与裴昭珩道别,各自回院子歇下不提。
第二日贺顾起个大早。
昨日与三殿下相处,虽然殿下与他前世记忆中,那副在寒风中不住咳嗽模样相比,已经是好许多,但贺顾见三殿下,却也有时不时蹙眉、掩袖轻咳样子,显然病还没有好利索。
他挂心着,自己这位未来主君身子,也记着昨日与陈皇后承诺,要带三殿下去京郊庄子泡温泉这事,正好近日来,他除看着铺子,也没什事做,就想着事不宜迟,不如今天便叫三殿下齐去京郊那庄子泡泡,也好给殿下驱驱体内寒气。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贺顾小算盘打好,却不想,向都是隔七日,才来与他报次账兰宵,今儿个竟提前两日,早早来府中,候在院门口等着和他报账。
咳,他发誓,他也就草草扫几眼,绝对没细看过。
……三殿下给他感觉,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颜之雅话本子里,那些个有龙阳之癖男人……
然而贺小侯爷产生这个念头,只短短瞬,心中却又猛地突,暗道:天呐,贺子环,你到底在想什,上辈子又不是没有和殿下相处过,殿下是不是断袖你还不知道?
在这瞎猜什呢??
或许……或许三殿下此刻待他亲厚,也只是因为瑜儿姐姐缘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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