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好东西都没有,便是做侯爷妾,她们也都看不起,有什?只有侯爷给银两傍身,只有侯爷送那些首饰、金钗、玉簪、东珠、步摇……不用这些收买人,还有什?还能用什?”
“侯爷还记得吗?怀上孩子时,除却这些首饰,侯爷给千五百两银票。”
“侯爷和言眉若吵个架,她便买,给侯爷做添房,她个不高兴、闹个脾气,从没有人问过乐不乐意,就定辈子,是买来妾,是个玩意儿,便是做良妾,人人也都跟说,是夫人抬举你,你才没做贱妾……就想,是吗,该感恩戴德吗?该吗?”
万姝儿看着呆愣贺老侯爷,她边说眼里边流着泪,可神态却不再是那幅梨花带雨模样,反而带几分讥诮和狠戾。
“是妾,是贱东西,言眉若是妻,她就不样,她是言家千金,是将门独女,是言老将军掌上明珠,她爹是两朝老将、威名赫赫,爹被朝廷问斩,连坟头都没个,人人都说言家二老宠爱她,言老夫人治家有方,言家都是忠仆,还偏不信,拿银票砸,再忠仆也有背主时候,千两银票,魏五儿几辈子给言家当牛做马也
住、继续装乖卖惨,干脆把挣开贺南丰,厉声道:“妾身做也做,如今侯爷知道便知道吧,要杀要剐,姝儿也不过是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条贱命罢,哈哈哈哈,难道还怕不成吗?!”
她骤然间神态大变,显然是破罐破摔,贺南丰愣愣瞧着万姝儿,忽然觉得这刻,她面目似乎变陌生起来,不像是他疼爱多年那个柔弱挚爱,倒像是城东闹市那些不讲理泼妇。
他看傻。
半晌,贺南丰终于回过神来,万姝儿这副模样,相当于是承认,所有贺顾对她状告,如今,偷梁换柱、妾易妻子是真,当初她侵吞眉若嫁妆也是真,他维护、不相信她会做,万姝儿竟然都做……
那给容儿点心里掺东西,故意拖瞎诚儿眼睛呢?
她连否认都不屑于否认,难道竟也都是真?
又甚至,容儿难产,眉若身亡,和她是否又有关系?
贺南丰越想越觉得手心发冷,背后发冷,他神色渐渐变得目眦欲裂起来,冲上前去把拽住万姝儿胳膊,道:“永以为好……永以为好啊,姝儿……赠步摇,许你永以为好……你便用这支步摇,做这样丧良心事?你就是这报答?你叫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把年纪,曾经也是征战沙场、杀敌如麻,可今日在这府堂之上,贺南丰说到后面,却已经是涕泗横流,毫无体面可言,他质问着万姝儿,却又好像是在质问自己,遍又遍问她:“为什?你为什要这样?!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
万姝儿听他问完,先是怔然片刻,似乎压根儿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等回过神来后,却忽然哈哈大笑,她目光里不知为何,带上三分报复快色,嘲讽道:“侯爷问为什?……介罪臣之女、弱质女流,当初进侯府都是被买来,连个人都不算,什都没有,所有东西,都是别人不要,才会像赏赐猫儿狗儿那样,随便扔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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