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娘娘!不好!”
贺顾正百无聊赖捻着小酒杯在指尖打转,听这声音,转目看,发现喊话竟然是个禁军打扮、风尘仆仆汉子,也不知他是怎进到宫宴上来,那汉子把甩脱入口处侍候内官宫婢阻拦,快步冲到席下,朝着上首皇帝和陈皇后扑通声跪下,重重嗑个响头,道:“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在宗山出事!”
陈皇后近日来,本就有些神思不属,今日宫宴更是心不在焉,此刻听这汉子话,应她近些时日心中担忧,面色当即大变,“蹭”下站起身来,道:“你说什,宗山怎?长公主怎?”
贺顾反应过来,也瞬时愣住,心脏几乎猛地下提到嗓子眼。
那汉子带着点哭腔,道:“关外伙马匪,不知怎冲上宗山,莲华寺里所有活口都遭他们毒手,小人们到那里时,寺中已是尸横遍野!”
应该也没有哪个男子,在发现和妻子新婚后第个新年,就得个人孤零零过,还能喜上眉梢吧?
贺小侯爷心中既担心又委屈。
他不知道为什瑜儿姐姐没音信,心中自然是难免要担心,还好陪着瑜儿姐姐去宗山,都是陛下安排禁军,他们既然都没传信回来,瑜儿姐姐安危,应当也不会出什问题。
好吧……贺顾心里主要是委屈。
而且越是见到今夜宫宴上,其他夫妻出双入对、携手相望、恩爱非常、相敬如宾,他心里委屈就更上层楼——
只是宗山毕竟已经快到关外,距离京城来回怎说也得大半个月。
可距离除夕,却只有短短小半个月。
直等到除夕宫宴那日,长公主还是没有回京,陈皇后遣去宗山探看人马,也没点音讯。
三殿下个月前,便传书回来,说因着治灾之故,返京日子怕是要耽搁,只是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也没在除夕这日回来。
冬去春来,辞旧迎新,年关到,汴京城大街小巷落厚厚雪,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年还是要过,这是所有人操劳辛苦年,等着盼着新年,不会因为少谁,便有什不同。
他话音刚落,席上立时哗然片,陈皇后更是霎时白张脸,颤声道:“你说什?这……这如何可能……禁军呢……跟着瑜儿去禁军呢?瑜儿在哪儿?瑜儿在哪儿?!”
“都死,全都死,个
快半年。
贺顾真很想长公主。
……哪怕她只是站在他面前,不看他眼,不和他说句话,只要能叫他看见姐姐,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瘦没有,也好啊……
宴上众人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只有贺小侯爷个人惆怅恍惚,神游天外。
正此刻,个音调颇高男子声音,忽然从席下传来。
除夕宫宴也如期来。
因着是年关大宴,能来都是天子家眷、皇亲贵戚,每年除夕宫宴皆是不分男女席别,家人坐席。
过年好时节,所有人都是喜上眉梢,唇角带笑,就连向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二殿下,今天都难得挂个笑模样,席上见贺顾,也没挑刺儿,反而敬他杯。
可贺顾这杯酒,却喝心不在焉。
或者说他这半个月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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