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心里冒出个大胆猜想,这个猜想忽然让他觉得往日里还有些拿不准、摸不清前路,骤然明亮起来,回过神来正想继续问王二哥,却听王沐川道:“……你不必管知道什,总之,就算要和陛下表忠心,你为长公主服丧也已是足够,再为她终身不娶,其实大可不必,你这样是在耽误自己。”
贺顾却没回答他,只忽然道:“二哥不必兜圈子,你知道,也知道,终身不娶也只是因着自己不愿意罢。”
他此言出,王沐川当即怔怔,便是他向好涵养,半晌后回过神来也不由得神色骤然变,他看着贺顾,唇颤颤,道:“你知道?”
贺顾虽然心中觉得,王二哥知道“那件事”多半就是长公主便是三殿下这回事,但他也只有七八分把握觉得是这样,因此并不敢轻易把话挑明,万不是,那他告诉王二哥,就是把这桩天大皇室秘辛泄露出去,以后万误皇帝、三殿下事,要找他算账怎办?
是以贺顾便和王二哥打起哑谜,含混道:“啊,是啊,都知道段日子。”
些什?”
不知道是不是贺顾错觉,方才王二哥话里意思,总叫他觉得王二哥是知道‘长公主’身份有猫腻。
王二哥素日里向寡言,虽然嘴毒,也都是对着熟悉人才会偶尔挖苦二,但王二公子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君子,他毕竟是王家这样累世清流、书香门第出身,平日里言行稳重、并不孟浪,也从来不会谈论个女子不是,更何况在所有人眼中,‘长公主’都是陛下掌上明珠、帝后心头肉,是皇室血脉,如今‘她’人都死,王二哥这样人,怎会议论个已逝女子不是呢?
他定然知道些什!
可这又怎会呢,知道这件事人寥寥无几,王沐川又是怎晓得?
王二哥闻言,脸色更震惊,他声音都变,道:“你知道,当初劝你别再继续掺和,你却还要执意如此?你……”
贺顾听他此言,心中又有点摸不准——
王二哥说到底和他想,是不是件事?
贺顾只得继续瞎扯,套王沐川话,道:“就算知道,那又怎,二哥劝什?”
王沐川终于憋不住,眉毛拧成团,低声道:“怎没劝你?当初
……难不成,是陛下告诉恩师王老大人此事,然后二哥才知晓?
可是他前些日子入宫,还见过王家大哥,路上王沐泽拉着他很是同情安慰番,还叫他节哀不要伤自己身子,看着也不像知道‘长公主’身份有猫腻啊……
且陛下怎会轻易将此事告诉别人呢,连他这个被忽悠团团转,又和长公主成婚驸马,时至今日,皇帝都没有告诉他‘长公主’身份真相,他能知道这事,没做个糊涂蛋,全凭三殿下还算有良心,和他坦白,陛下又如何会把这事告诉王老大人?
……除非,除非陛下有别用意。
贺顾想及此处,心跳不由得都微微快几分,他从前直以为陛下虽然爱重陈皇后、又疼爱她孩子,可陛下对太子那般宽容,又培养这许多年,他心中属意储君人选也已是板上钉钉,就是太子裴昭元,可若是陛下真把这件事告诉他恩师王老大人……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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