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顾扪心自问,若是他真和三殿下搅和到起去,他能忍吗?
忍自己心慕人和旁人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或许颜之雅话本子里那位将军能忍,能那般卑微只要看眼就够,可贺顾做不到。
他忍不。
他不在意龙不龙阳、断不断袖,但他没法不在意这个。
他明明是受蒙骗,被耽误辈子,以后再也没法如同旁男子那样钟情于个女子,与妻子举案齐眉、儿孙满堂,可贺顾却能说这样云淡风轻,仿佛不带丝怨怼,仿佛在说别人事。
裴昭珩:“……”
贺顾心里当然并没有如同面上表现这样坦然。
直到今日,他见三殿下,都还是心中时恼时气、时酸时苦,不是个滋味,更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他心里清楚,这世走向,早已经和上世截然不同,三殿下也早已不是上世三殿下。
历,可每次想起来,却还是忍不住觉得郁闷……
而且添堵。
这也是为什贺顾会觉得,自己确需要出去散散心缘故,他需要时间和空间,也需要个机会,彻底把这件糟心事儿给放下。
关外确苦寒,可再没有什能比在望无垠雪原上纵马疾驰,更能让人心胸开阔,平复郁气。
贺顾正神游天外,却听三殿下忽然道:“……子环其实不必如此。”
要就轰轰烈烈爱场,生世双人,要就去他娘……
连开始都不要开始。
……然而眼下,他显然也只能选择后者,去他娘。去趟宗山,待他去望无垠雪原上撒着丫子跑马、待他去关外吹吹北地冷能刮裂人所有不切实际幻想寒风……
回来,他定然就能清清醒醒,只把三殿下当成主君看待,再也不
若说他这辈子,还门心思想做条咸鱼,那三殿下如今便是注定不可能辈子待在池中金鳞,他是早晚有日,要跃出去,便是贺顾心中,确也有些旖旎念头,可三殿下却和他不同,他怎可能和自己这条咸鱼起辈子待在巴掌大池塘里头,吃睡睡吃,不思进取呢?
……不对,甚至三殿下根本就不是什金鳞……
他本就是龙啊。
国之君,哪可能跟他玩什龙阳之癖、分桃断袖呢?
……就算真玩儿,那也注定是玩玩而已,以后殿下总会有自己妻子,十有八九,也是会妃妾无数,给他们皇族开枝散叶。
贺顾挠挠头,道:“什?”
裴昭珩道:“……虽有外戚这层身份在,但依例‘公主’薨,又无后嗣,待内务司收回公主府后,驸马便可重新入仕,便是会有言官多说两句,可会助你,子环便是不以此博父皇信重,也并非没有出路。”
贺顾愣愣,半晌才道:“殿下误会,和陛下说以后不再娶,并非是因此。”
裴昭珩沉默会,道:“……那是为何?”
贺顾摸摸鼻子,讪讪道:“就是觉得,以后估计是再也没法子,喜欢上哪个姑娘,那也实在没必要平白又耽误人家辈子,还不如早些说明白,省以后娘娘和陛下心里过意不去,又给指婚,也省往后媒婆应求,替别家上门说亲,那时再回绝尴尬,倒不如就趁此机会告诉全京城,也好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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