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本就宠爱母后,与皇姐出世后,他更是三不五时,就往母后宫中来,除初十五,几乎都宿在母后宫中,时日久,便有朝臣纳谏,说父皇过于宠爱妃妾,未曾雨露均沾,不利绵延皇嗣,且冷落正宫,恐会危及国储,与国有妨。”
“父皇迫于谏言,不得不来稍缓些,倒是母后听,知晓前朝后宫,都已流言四起,以为姨母是受冷言冷语,心中委屈,才会对她日渐疏离,便叫李嬷嬷抱着与皇姐去见姨母,直言愿永尊姨母为后,大哥为皇储,她绝无非分之想,恳求姨母不要因旁人闲言碎语多心,害姐妹情分。”
裴昭珩说这些往事时,神色淡淡,便好像说只是话本子里故事,和他没什相干样,贺顾听着听着,却随着裴昭珩娓娓道来往事,有些出神。
“那之后,姨母果然又恢复往日对母后亲厚,母后很高兴,便也请求父皇,求他月也多去看姨母几回,莫要太冷落她,也好保全
贺顾却摇摇头,道:“不,殿下,有些事……你不知道,以前也不好和你说……”
顿顿,又道:“殿下定要小心太子,他……他是个疯子。”
他这话说十分大胆,十分坦坦荡荡、毫不遮掩、委婉二,他本以为裴昭珩多半会蹙起眉来,问他为什这样说,正想着该如何和他解释,却听裴昭珩道:“知道。”
贺顾道:“啊……殿下知道啊……?”
裴昭珩道:“宗山屠寺、惊害母后,都是大哥所为,大哥似对母后仍然心存怨怼。”
裴昭珩倘若辈子,都只能是郎舅俩,这实在是有些叫人沮丧件事……
贺顾想到这里,被自己念头稍微惊下,他五指微微收紧些。
贺子环,你在想什呢?
……人家未来可能是要得登大宝、君临天下,此刻都已答应为你终身不娶,难不成你竟还要不知足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贺顾怔怔,立刻抓到关键词,神色有些疑惑,道“……仍然?”
裴昭珩转目看贺顾眼,微微颔首,半晌他才复又转过头去,看着夜色下承河水波流动河面,目色飘远,似乎想起什往事。
裴昭珩道:“……当年皇姐夭折,是姨母所为。”
他这话说轻描淡写,也没什铺垫,贺顾猝不及防之间听到这个要命皇室秘辛,时竟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惊得微微张大嘴,瞠目道:“什……什?”
裴昭珩顿顿,才继续道:“李嬷嬷说,当初父皇登基,册姨母为后,母后为淳惠皇贵妃,母后与姨母是亲姐妹,二人在宫中,也比与旁人更亲厚,只是后来姨母生下大哥,大哥刚满周岁,便被父皇立为储君、昭告天下,没多久闻贵妃便又生下二哥,母后也怀上与皇姐,自那时起,姨母便不再常来母后宫中走动。”
……道理都懂,可是情爱事,却又哪里能是道理能够说清楚?
要明白很容易,可要甘心却很难。
贺顾出神,裴昭珩自然有所察觉,他侧目看着贺顾,低声道:“怎?”
贺顾闻言转头看着他,怔怔,不知在想什,半晌才缓缓道:“没什,就是在想以后和殿下事。”
裴昭珩闻言目光在他身上顿顿,道:“你不必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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