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笑笑,道:“知道。”
贺顾:“……”
夜色渐深,远处亮着篝火也陆陆续续灭,大约是到收帐歇息时候,裴、贺二人坐会,也没再多言,只道回去,又分别各自回营帐歇息。
贺诚早已经回来,只是他浑身酒气,也不知道被言定野狐朋狗友灌多少,俨然已经人事不醒,睡得呼噜声震天响,也不知道言定野是怎把他抬回来。
贺顾很简单稍作清洗,便脱外裳躺下,这夜他心情已然与前夜截然不同,现在他也是有家室、有牵挂人,虽说亲人也是牵挂,但毕竟与心慕之人两心相同,还是要格外不同些,那感觉像是片无依无靠浮萍,忽然有归处,像是远游候鸟,下有躲避风雨、栖息小窝,让他觉得下心里有底、有方向。
正宫皇后颜面,父皇允,果然每个月都多去看姨母几回,其实看出母后心中也并不很快活,但她还是装着没事,生生忍。”
“母后以为维持住和姨母情分,却不知姨母与她……并不相同。”
“与皇姐七岁生辰小宴那日,宫人不小心弄洒案上汤,便叫厨房重新做份,汤重新端上来……皇姐早慧,性子也倔强,怕新汤刚出锅,烫着母后,便定要自己先端过去,吹半天,又尝口,才跟母后说不烫,母后那时还十分展颜,只是不想没半盏茶功夫……”
贺顾听到这里,基本已经猜到是怎回事,尽管三殿下从头到尾语气都很平淡,但是这种往事,谁提到心中能不难过呢,毕竟是小小年纪,就眼睁睁目睹着亲姐姐被亲生姨母毒杀,这种事,寻常人哪里会遇得上,要是心理脆弱点,可能当即就要疯去,何况那时他只是个孩童呢?
“那盅汤,厨房原是炖给,死原该是,皇姐……也是代逝世。”
这感觉实在很踏实,贺顾上世个人过得孑然身,本以为他是不在意,毕竟个大老爷们也没那多矫情,可也许是物极必反,上世他过得有多飘,这辈子便多想有个底,有个归处。
这感觉实在太好,贺小侯爷就算是在梦里也忍不住要扬起嘴角傻笑。
他和三殿下好日子还长呢。
夜无梦。
接下来,又是连续两日庆典,天比天热闹,弓马大会除是大越朝变相武举,有择将拔官之用,也是西域、北方
“母后不愿意接受,不是不知此事是谁所为,只是不愿意相信罢,她对姨母还有姐妹之情,可姨母却已疯。”
裴昭珩淡淡道:“姨母死在她自己宫中,此事也只有几人知晓真相,原以为大哥与姨母是不同,他是父皇亲自教养,但终究是过于浅薄,大哥毕竟是姨母孩子,与姨母样,只要能达目,他并不介意有谁流血。”
贺顾沉默会,有心宽慰他,便拉过他手,道:“前尘旧事,多思无益,徒增伤怀,还是向前看吧,会帮殿下。”
他这话说十分认真,却不想裴昭珩盯着他脸看半天,忽然侧过头来,微凉唇在他额头上碰碰。
他又突然袭击,贺顾十分猝不及防,脸顿时“腾”下又红,磕磕巴巴道:“殿……殿下你你干什,说正事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