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刁民
虽有几个官兵维持秩序,然而官兵只有那小猫两三只、流民却乌泱泱大群、哄在驿站门口堵个水泄不通,有涕泪横流嚎啕大哭,也有污言秽语咒骂不休,情态各异,真可谓是再真实不过众生相。
——唯共同点,便是这些流民都是面黄肌瘦、蓬头垢面,里头甚至还有抱着孩子女人,这样临近年关大寒天里,身上却是衣衫褴褛,只着件破破烂烂单衣,真不知从北地到阳溪路,他们是怎赶过来。
贺顾看心中稍稍有些不忍,那边流民之中却已然有人开口道:“钦差大人来!王爷来!咱们有救!咱们有救!”
又有流民哭喊道:“王爷救命,王爷救命啊……求求王爷,别把们赶出城去,别把们赶出城去啊,呜呜呜……”
语罢又是哭嚎又是磕头,场面时乱作团,人声此起彼伏,几乎搅做锅粥。
脸道:“王爷,外面流民太多,他们闹着要见您,下官……下官也实是束手无策,您看看……这可怎生是好?”
周羽飞闻言,皱眉道:“怎生是好?是你们阳溪自己没有安置好流民,眼下流民闹事,怎却找上们王爷?三王爷只不过是途经此地,他又不是……”
裴昭珩摇摇头,道:“仙成。”
周羽飞听他不让自己说,虽然心中有些不忿,却也只得老老实实噤声,闭口不言。
裴昭珩对那驿丞道:“既如此,本王便出去看看吧。”
勿怪那驿丞急如同热锅上蚂蚁,不惜冒犯,也要叫人去通秉传请三殿下出去,毕竟门口维持秩序就这几个官兵,流民们情绪却愈发失控,真要是个闹不好没拦住,这多人、旦闯将进来,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乱子。
承微抬头看王爷眼,见他朝自己微微颔首示意,这才从裴昭珩身后走出来,在驿站门前台阶上略略提高声调道:“诸位乡亲父老,且先稍安勿躁,们王爷只是奉命督修河工、途经此地,并不清楚阳溪情形,诸位有什话……”
他话音未落,已然被个高高瘦瘦、衣衫褴褛汉子打断,那汉子怒道:“咱们都是些泥腿子罢,你们是贵人,也别同们说这些官话糊弄、欺负们听不懂,乡亲们来这里,只为讨个说法,为何三王爷到阳溪,便要把们这些人赶出城去,现在入冬,出城天寒地冻,们可还有活路吗?!左右也不过是个死,今日王爷若不肯给个说法,们便在这里不走!”
他语罢,杂七杂八流民们便连声附和道:“对,不走,不走!为什要赶们走?!”
正此刻,长街那边却传来声,bao喝。
驿丞闻言,简直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下官谢过王爷体恤之恩,下官谢过王爷体恤之恩!”
贺顾见裴昭珩真要出去,心中不知为何略觉不安,他微微皱皱眉,拉住裴昭珩衣袖低声道:“这些流民人员庞杂,里头不知都是些什人,王爷这般贸然出去,是不是有些冒险……”
裴昭珩道:“无妨,有承微和仙成在,本王不会有碍。”
他抬步走出院子,贺顾见状,心里实在不放心,连忙也跟上去。
这不出来还好,出驿站大门,见驿站门外情形,几人都是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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