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问他为何不告而别……
什不告而别?
这又是哪出?——
三殿下果然言出必行。
那日他说会想办法,果然转头就想办法,封六百里加急急递回京,隔日便有驿官带着皇帝圣旨回来——
这样软绵绵伸手在人家胸膛上弹棉花……
都欲拒还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然而只有贺顾自己心里知道,他是真使不上力气。
以前不信邪,最近发生事却接二连三,个比个邪性。
三殿下显然也从贺小侯爷这欲盖弥彰绵绵掌里领会几分暗示,把按住贺顾手,却只看着他没说话。
还有他通透如玉皮肤、挺拔鼻梁、以及那对远看是深黑色,近看却剔透到隐隐带着几分浅灰瞳孔。
……以及他近在咫尺气味,和拍打在他脸上温热呼吸。
贺顾感觉到他气息,也不知是什原因,本来自与他在起厮混后逐渐变厚脸皮,此刻下就薄回去,忽然就觉得自己浑身僵硬,手足无措,脸颊发烫,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几乎动也不会动、话也不会说。
裴昭珩气息,正如同他这个人样,淡漠、清冷,虽然并不特别浓烈,却如同抔细细燃烧着檀香,疏离中散发着几丝幽远诱惑。
这样被他气息覆盖……
模样吓跳,连忙站起身两步走到他身边,道:“殿下,你怎?”
裴昭珩却没回答。
他只是低垂着眼睫,胸膛急促起伏,似乎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贺顾顿时更着急。
毕竟是曾今用身体不好做借口搪塞过别人,他身子不好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难不成如今这便是犯病?
阳溪流民成患,北地山匪作乱,阳溪知县钱文翰抚恤不力,放纵以生民怨、起民变,朕闻之心甚忧,拟旨特命粮饷兵马使贺顾率兵八百,暂调昆穹山营地,协助恪亲王设场搭棚,赈济灾民,除慑山匪,非御诏不必回,钦哉。
贺顾得这道圣旨,立马傻。
虽然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昆穹山营地屁大点地方,又不像承河、
贺顾咽口唾沫,抬眼看着他,道:“你……你到底怎?”
裴昭珩沉默会,忽然没头没脑来句。
“你为何……不告而别。”
贺顾愣住。
他本来以为三殿下多少要疑惑下,他刚才有气无力欲拒还迎推那两下是做什,却不想他竟似乎并不太介意。
……实在太要命。
贺顾想要伸手去推他,身上却不知为何撞邪样,又开始使不上力气。
全个汴京城,谁人不知道言家血脉天生大力?
他贺子环更是个中翘楚,原来还是个襁褓里奶娃娃时,便嘬跑个又个乳娘,后来长大成人,也是汴京城年轻勋贵子弟里头分好力气和好身手——
问谁都会觉得,他若是真要推,岂会推不开?
还是赶紧去叫来颜姑娘。
贺顾扭头就想出去叫颜之雅回来,然而才刚转身,便叫裴昭珩把拉住。
这次拉着他手腕手,攥更是死紧死紧。
贺顾个不防,重心失衡,恰好向下倒去,正巧倒在裴昭珩身上,被他仰倒着抱个满怀。
贺顾回过神来,看见便是裴昭珩在他眼前放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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