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门于是未留兵卒,只有满地狼藉和被漫天风雪盖过厮杀痕迹。
贺顾带着剩余人马,按照记忆中宣华门往皇宫去——巡卫最少那条路,疾行而去。
长街上只有飞驰马蹄落在雪地上噗噗声,贺顾有些恍惚,脑海里却没来由忽
贺顾收御临剑,提柄长银枪,两腿夹胯下马腹,心知没时间在这里折腾,城中其他地方禁军发现宣华门有变围拢过来,这必然只是时间问题,到那时候可就麻烦。
于是使银枪少年将军打头,使对虎虎生风狼牙棒黑脸大汉在后,只这两个人便如疯般红眼在守卫里杀个七进七出,宣华门守军没主将,对面虽然不如他们精悍,可领头两个煞神主将实在厉害,带着群杂毛兵,竟也硬把北门守卫禁军,杀个兵败如山倒。
于是贺将军提拔后第场战役——宣华门之战,便几乎是以种所有人都未曾预想到、势如破竹般锐不可当架势,几乎没什太大伤亡,便出人意料大获全胜。
北边两道城门毗邻,虽然两门守军都处理个七七八八,但贺顾心知他这趟可不是为破宣华门来。
宫中才是最要紧——
气吞山河,把他踢得飞出老远,胸口阵发闷,嗓子眼腥甜,整个脑子都在地动山摇。
待他回过神来,后颈却已被柄冰凉刀锋抵上。
贺顾拿守将,便将他绑过装进后头兵士早已准备好囚车里,又叫人几下把他头发扒拉个乱七八糟,不分三七二十就往人家脸上糊大把混杂着脏污泥土冷雪,那守将被他这天生牛般大力踹中胸肺,还没缓过气来,自然也只能受。
宁四郎提着刀骑马从远处奔过来,远远朝着贺顾喜道:“好家伙,这北二门人少得很,转圈,估摸着顶天也不过两千出头!”
顿顿又道:“不过他们勇武,虽说打个措手不及,但还是担心咱们前头人马遇上这样好手,会顶不住,侯爷……”
三殿下,皇后娘娘,陛下……
必须平安无事。
宣华门要给后头来神武营、锐迅营开着,可即便留下人守在此处,万别处禁军觉察围拢过来,恐怕只凭他留下这点人手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倒不如破釜沉舟,赌把!
倘若城北布防不严,宣华门能洞开到直至后头承河二营赶上,进京搭援,则大势可稳,倘若运气不好禁军补上缺口关城门,他和手底下这二千人马,便只能被瓮中捉鳖。
贺顾转身跨上马背,道:“不必担心,容德只管跟着就是。”
守将被关在最前面囚车里,拴在两匹马后便被拉出去,贺顾勒马缰跟在那囚车后,举起手中御临剑,冷颜色朝城墙下厮杀成团两军兵士吼道:“守将张英凯已然伏诛,北门禁军还不弃械?”
“天子亲赐御临剑在此,若再负隅顽抗,视同谋逆,杀无赦!”
城墙底下搏杀着禁军本就被打个猝不及防,反应慢已然魂归西天,眼下这些还拿着兵刃反击虽算反应快,此刻也还懵着不知道是挨谁打,有点茫然无措,闻声皆是怔,转头去看,果然看见他们守将张英凯正形容狼狈,嘴角带血关在囚车里。
都是心神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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