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心里有点没来由美滋滋,他也说不上是为什,总之那滋味说与旁人旁人也不会懂,大概就是下子就觉得
头顶毫无声息,那个给他擦身子人未发语,只有均匀又浅淡呼吸声,下又下。
贺顾顿顿,道:“……是做事欠考虑,幸好此番福大命大,下次定然小心再小心。”
然而裴昭珩还是不答话。
贺顾有些慌。
别说以往三殿下几乎从不和他置气,就算有什不高兴,只要他蔫头耷脑主动示弱,再好声好气求个两句,三殿下也总是扛不住要心软,怎今日竟然气成这样,他都诚心诚意认错,却还是不肯消气呢?
白,开始思考为什今日三殿下这冷淡,难不成他真做错什事?
贺顾是趴着,自然看不见裴昭珩脸,他也不说话,贺顾于是便只能听见寝殿中炭火燃烧跳动噼啪声。
但很快很快,背后皮肤上便传来阵温热触感,贺顾稍稍愣,这才反应过来,裴昭珩竟然是在给他擦身上汗。
许是他伤得重,又是外伤,宫人们怕他冷着,才会在寝殿里烧这旺火,虽说热着总比冻着强,也不碍什事,但身上闷层薄汗,既不干净,且到底也还是不爽利。
裴昭珩擦拭动作力度恰到好处,贺顾不得不承认,实在有点舒服,虽然他亲自伺候自己,贺小侯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但仔细想他俩往后都要块养孩子,还客气这个……实在是大可不必,倒也心安理得受。
好吧,贺小侯爷扪心自问,深切自省——
确,就算他自己心大,可是三殿下那样关心他,且他如今肚子里又还有他俩个未出世孩子,他脑子热冒这大险,三殿下会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裴昭珩道:“出不什乱子?你若死,叫怎办?”
贺顾怔,这次真有些结巴,他还是头回听裴昭珩这样说话,三殿下对他俩感情虽然认真,但毕竟性子内敛,极少把心中情意宣之于口,更是从未如此直言……
什“叫怎办”之类……听着倒好象是埋怨丈夫从军报国,自己独个儿被留在家中望眼欲穿小媳妇才会说话。
只是舒服起来,贺小侯爷脑袋便有点晕乎,强打精神寻个话头道:“对……那日晕过去,还不知道后头是怎回事,殿下是怎寻到?可是承河神武营和锐迅营赶到吗?”
裴昭珩动作顿顿,却答非所问,只道:“……大哥叫你卸刀,你便卸刀,叫你进殿,你便进殿,为何这般听话?”
“倘若当时与母后不在殿中,你可知是何下场?”
贺顾哽,心道他原来是在气这个。
他拿准裴昭珩性子,知他吃软不吃硬,立刻软声气,小声答道:“……那不也是跑路,来时周羽飞又在路上路念叨,说殿下孤身人见裴……额,见太子去,皇上又病重厉害……也怕太子狗急跳墙、丧心病狂,不顾背上弑父弑母、手刃兄弟骂名,万要取殿下性命,那可怎办?就……就关心则乱,想着只个进去,后头毕竟还有征野和宁浪他们救忠王和老师出来,神武、锐迅二营援兵也到,总不会出太大乱子,时就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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