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个被训斥,还是恪王殿下,这就更稀奇。
裴昭珩出来,便在殿门口见到早早等在外面王庭和王老大人。
王庭和显然也听到方才皇帝在里头发顿火,对上裴昭珩目光,神色有些无奈,微微摇摇头,低声道:“殿下是个聪明人……本可不惹陛下生气,这是何必呢?”
裴昭珩朝他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却没有回答他问题,只道:“父皇还在气头上,王老可稍待片刻再叫人通传。”
王庭和看看带着斋儿小步跑近殿门王忠禄,又把目光挪回裴昭珩身上,道:“陛下这是气不轻……已到这时候,王爷只要稍作让步,日后海阔天空,何必争时之气呢?君子忍而不发……”
是旁人,朕或许还会担心,往后与闻家勾结,反替你留下祸根,养虎为患,但贺顾这孩子……朕这两年来直瞧着,如今才敢断定没看错他,他待你……有君臣之忠、有朋友之挚,又是个心性纯良,心为主之臣,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选,比他更适合替你握住闻家,此事正是天赐良机,你可明白?”
皇帝边说,边叹口气,道:“你二哥是个心中没数,闻家如今也还有用处,不能拔,可若是留着闻家,他便难免脑子糊涂,不知轻重,要做混账事,闻修明爱女如命,有贺顾帮你掐住闻家,于你、于你二哥,都是好事,你可明白?”
裴昭珩闻言,只摇摇头,道:“父皇苦心儿臣明白,但儿臣以为,若只为此,并不是只有贺闻两家结亲条路,大局虽重,但儿臣以为,也并不是只有绑在闻小姐人嫁娶上才能寻求解决之途,儿臣不愿以此相胁于闻家,亦不愿以此相迫与驸马。”
皇帝越听,脸色沉越快,到最后已然几乎能滴得出水来,他脸上再没什表情,只胸膛起伏两下,忽然将案上茶盏挥手拂到地上摔个粉碎,寒声道:“朕是对你太过宽纵,以至你分不清轻重,不顾大局,只管朋友小情,胸中却无为君者之大爱。”
“你出去吧,不要再说,朕要歇!”
他这话说声音极小,除站在他对面裴昭珩,旁人个字也听不见,然而裴昭珩却没等他说完,只是摇摇头,道:“君子亦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世上倘若任何事都能为点旁人眼中烈火烹油、繁花着锦让步,活着倒也无味。”
裴昭珩最后抬眸看着有些怔愣注视着他王老大人,淡淡笑:“君子有所不让。”
“王老,告辞。”
便转身施施然离去。
王庭和注视着他离去背影片刻,有些恍然,许久才回过味来,喃喃道:“倒也无
裴昭珩站起身来垂眸拱手行个礼,道:“儿臣告退。”
皇帝见他油盐不进,仿佛对自己发通火毫无反应,于是更平添三分怒意,看着儿子背影又扬声补句:“回去给朕好好办你差事,好好反省,仔细琢磨琢磨今日你说都是些什混账话!”
“便是你大哥忤逆,也不要以为朕只有你个儿子!”
裴昭珩边从揽政殿殿门门槛踏出来,边听着君父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外头宫人都叫着吼声吓得缩脖子,无他,陛下情绪内敛,实在鲜有这样不顾体面,当着宫人面训斥人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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