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上辈子
死
太早，嗝屁以后，殿下过得可还顺心”吧？
裴昭珩却仿佛看穿
他想法，那只在他颊畔曲起手指伸展开来，卷着贺顾散落
缕额发有下没下打起圈，低声道：“子环可还记得做过什
吗？”
贺顾茫然道：“什？”
话出口，却又忽然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愣在那里开始苦思冥想到底哪里不对，裴昭珩见状，倒也不催他，只目色淡淡望着他，言不发等他想。
贺小侯爷想半天，终于知道那股子不对劲感觉是从何而来——
可此时此刻却发现，原来上苍待他如此不薄，这个人……居然完完好好、连带着魂灵、记忆、血肉，直在他身边……
从未离开过。
贺顾并不知道裴昭珩心里千回百转想些什。
但只是看他瞬不错望着自己，眼里氤氲着点淡淡水光，那双连汴京城最好画工也画不出漂亮眼睛，眼尾微红——
像是初春三月新开桃花浸雨露，满目芳菲，潋滟生光。
，他抬眸看着裴昭珩，哑声道：“殿下……殿下这是……都想起来？”
他这说，无疑已然相当于承认，裴昭珩身子僵僵，心跳却跳动快如擂鼓，他死死抓着贺顾肩，死死抓着这个他本以为早已丢，再也寻不回来人。
这个人……便是前世那在三九寒天里，冒着死放自己条生路，却又故作平静禁军统领；也是那个在他孤身人、寂寥多年以后，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只有他个人能看见、旁人都瞧不见、独属于他个人孤魂野鬼，是那个曾经撩动他心弦、和他耳鬓厮磨，却又绝情、没有点解释便头也不回决绝离去少年。
有人曾经问过他，便是能再逆转时空，重回往昔，可此人早已忘却前尘往事，也不记得任何分毫与他瓜葛，也许便要与他形同陌路世……
果真值得吗？
三殿下方才，那手指圈着他头发打转动作，不是他……他在“心想事成玉”中，撩拨那个梦中“三殿下”时，动不动就干吗？
这是不是……是不是有点蹊跷？
看三殿下方才那神态，和意味深长眼神，分明是故意在他面前用这个动作，他
几乎叫他看忘呼吸。
裴昭珩终于缓缓松开捏着贺顾肩胛手，他修长白皙指节微微曲起，碰碰贺顾颊畔，低声道：“自然……自然都记得。”
贺顾闻言，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尽管他俩已经做过更亲昵事，但被三殿下这样目不转睛瞧着，碰着脸颊，却也有些尴尬，本能就想往后缩，缩半却又回过神来眼下再躲不大妥当，只好又顿住不动。
贺顾喉结滚滚，道：“这……这也太邪乎，还以为……只有个人是从以前回来……原来殿下也，那……”
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那时裴昭珩，却从没有想过什值不值得，对他而言，只要这个人还鲜活活在这世上，在他能看见地方，有血、有肉、有笑、有泪，便已经是自己和老天爷讨来大便宜。
至于形同陌路……
他又如何会与子环形同陌路？
这些他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或者说，裴昭珩从不敢和老天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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