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送走王家人,贺顾才站在门口小声道:“不是……就算送礼不妥当,殿下又替补送什?你这不是叫人家平白多想吗?咱们是……是郎舅……”
说到半,自己倒也心虚。
裴昭珩垂目看着他,淡淡道:“怎,子环这是怕谁多想?”
贺顾哽,想起方才池边被他撞个正着事,顿时嘴里阵发干,尴尬又说不出来话。
这次看他吃瘪下不来台,裴昭珩却不像往常样自己给贺顾搭梯子扶他下来,反而只是没什神情起伏看他眼,便转身进府门。
“夫君说,是也不是?”
王沐川沉默会,道:“既然是驸马心意,娴儿便拿吧。”
贺顾被他这声驸马叫有些无语,转头却见王沐川已经挪开目光。
孰知他这边刚刚抬头去看王二哥,身边裴昭珩却忽然状似随意揽住他胳膊。
这下不止贺顾愣,万没想到裴昭珩竟在人前这样不掩饰,那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清楚状况崔氏也愣住——
张圆脸,两道柳叶眉显得那鹅蛋般白净莹润面庞既干净又秀丽,杏眼圆圆,明亮剔透,望着人时,未语也带三分笑意,只是个目光也如沐春风。
与怎看都像是在翻白眼王二哥相反,崔氏则怎看都像是在望着人温柔浅笑,开口便是盈盈细语:“贺家兄弟?可是有什事?”
方才王大哥、王大嫂唤贺顾亲近,崔氏敏慧,听便心知这位和自家关系亲厚——
她既不生疏叫贺顾什驸马、侯爷之类虚衔;也不像王老大人、王沐川那样直接唤贺顾字,显得过分亲昵,失分寸。
贺顾沉默会,在袖口里窸窸窣窣摸半天,也不知摸多久,终于摸出根镶着颗巨大东珠金步摇,递过去,道:“二嫂与二哥成婚那日,未得机会与嫂嫂照面,也不曾见礼,今日合该补个见面礼,算是这做弟弟心意。”
……好像是去找乳娘看双双。
贺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好像还不止像她以为那样简单啊?
这次空气阵沉默,真正陷入尴尬。
正在贺顾为说什化解尴尬绞尽脑汁时,裴昭珩目色淡淡看着崔氏开口道:“夫人容止端庄,想必不会偏爱子环送这样张扬首饰,他不擅女子梳妆,改日再替他重补份礼,送至贵府。”
这次王二哥自然便与崔氏齐礼道不敢。
贺顾:“……”
崔氏看着他递过来那支望便知价值连城步摇,神色倒没什太大起伏波动,只是目光在上面稍停片刻,便抬眸望着贺顾笑道:“也没有什恩惠功德与你,怎好生受这样厚礼?”
贺顾道:“与二哥起长大,以前他照顾良多,嫂嫂与二哥是夫妻,自然也算对有恩、是长辈、如何就受不得?”
崔氏闻言,转眸看王沐川眼,笑道:“哦?如此,倒是妾身沾夫君光。”
贺顾道:“是送给嫂嫂,与二哥没甚干系,嫂嫂不必问过他,拿着便是。”
崔氏掩唇,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转目看着王沐川,状似顽笑道:“那是自然,这是贺家兄弟当着许多人面给,咱们光明正大,可没什亏心,自然拿得,这就叫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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