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茵知晓此事,心中便凉半。
谁都知道,小陈皇后独得后宫恩宠二十载,若说皇帝有什摸不得逆鳞,约莫也就只有小陈皇后这处,而恪王是她儿子,陛下岂能不心生偏宠?
东宫倒台,倘若以后真是恪王继位,
她也因此松口气,心中怀着点微薄希望——
尽管太子是逼宫、谋反,可父皇既然不处置,说明心中还是没有对这个儿子绝情,太子不废,她肚子里怀便还是皇长孙——
父皇总不可能对自己唯亲孙子下杀手,如此绝情吧?
事实如孟文茵所想,皇帝确不曾对她肚子里孩子下杀手,虽然囚着她,却还是遣大夫给她安胎把脉,显然是不想落这个孩子。
孟文茵心中便愈发燃起希望。
只闻屋里传出不知什东西被撞击轰隆声响,然后便是贺小侯爷嘹亮嗓子——
“诶……你干什,放下来……唔……”
兰疏:“……”
不知怎,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莫名熟悉——
临近汴京城东侧两门,有个小院子,虽然瞧着不起眼,里里外外却防卫森严。
过前世那样孤家寡人日子,若是真有什不测,咱们便块下黄泉去,那道士说若是真,珩哥只有世……就陪你世,就是黑白无常来,也拆不开,这样说,你可放心吗?”
裴昭珩这次再没控制住,声音有些喑哑,道:“……放心。”
贺顾得他回话,脸上这才露出个明朗笑来,他忽然抬起头,颜色淡漠唇珠在裴昭珩眼角碰碰——
裴昭珩猝不及防之间感觉到眼角传来温热触感,便见贺顾站回去,伸出舌尖舔舔唇,看着他笑道:“……咸欸。”
裴昭珩:“……”
如果她肚子里是个男胎,那……那太子也算为裴家延嗣有功,父皇是不是就能看在这个孩子份上,对他……别那绝情?
可孟文茵自己也知道,谋逆是诛九族大罪,诚然裴昭元是父皇亲儿子,断不可能诛他九族,但想要父皇轻轻放过,却也是绝不可能。
父皇会等到她肚子这个孩子生下来,看在孩子份上,给太子减轻罪罚吗?
孟文茵心里七上八下,然而她最担心,终于还是应验——
皇帝把这个小院子,交给恪王。
这里关着个身份特殊人——
太子妃孟氏。
孟文茵怀胎九月,朝临盆,却不想昔日贵为太子妃自己竟然是在如今这种处境下临盆,监押看守她人是十二卫,但孟文茵却知道,主事是恪王——
她丈夫三弟,也是如今东宫垮台后,最有希望承继大位人选。
当初把她从太子藏她那个地方搜查出来,羁押回京是玄机十二卫,这必是皇帝旨意,孟文茵心知肚明。
贺顾干咳声,本正经道:“以前没同你说过,其实最喜欢珩哥这双眼睛,你可别在眼前流眼泪,是要心疼。”
裴昭珩:“……”
……
庭中兰疏自方才按照殿下吩咐把门从外面带上,便十分知趣站老远,又拦住丫鬟小厮,不叫他们去听正院卧房墙角。
她正坐在门廊下靠着庭柱打瞌睡,却不料尽管隔这老远,居然还是没防住,被迫听耳朵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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