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儿还年纪轻轻,却已生脸笑褶子,见贺顾,更是喜笑颜开,拱手道:“恭贺统领,今日过后,这公主府出两位公主,更是实至名归啦。”
贺顾愣——
两位公主?
也没等他发问,斋儿便正颜色,取出袖子里杏色折子,淡笑道:“贺统领,接旨吧。”
贺顾隐约猜到几分裴昭珩要干什,但这想法太过大胆,时叫他不敢相信,也只得
所以她也是发自内心悔恨和害怕,只恨自己不能回到当初那个印书午后,狠狠甩上打瞌睡偷懒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倒是她这样内疚,贺顾见倒不忍心责怪她,左右如今风言风语,也已经传出去,就是再把兰宵剥皮抽筋,也没什意义,且兰宵这几年来替他打理京中家业,尽心尽责,更从未有过分毫隐瞒、中饱私囊之举,公主府老底越来越厚,家资日丰,兰宵可谓功不可没,出这样事,想也不是她有意为之,贺顾便也没真责罚她什,只是扣两个月月钱,意思意思,也就罢。
只是兰宵可放过,那个把他和皇帝画像夹进话本子里人究竟是谁,却实在让人如鲠在喉。
兰宵自然是早已经把文盛书坊来来回回翻个底朝天,只可惜始终未能找出此人。
贺顾也只得作罢,但临又想起事,问兰宵道:“当初这个话本子,不是说叫你不印吗,怎后头你又印?”
咬“嘶”声倒吸口凉气。
然而不待他开口问裴昭珩这是在干嘛,那头人却很快松开牙齿。
“……说话算数。”
皇帝说——
这日回公主府去,贺顾便立刻叫人把兰宵从书坊喊回来,问她颜姑娘那本《朕与将军解战袍》里花笺画像是怎回事。
兰宵欲言又止,半晌才道:“这……原……原是不印,但是后来机缘巧合,叫皇后娘娘……啊不,太后看过回,连连说好,后头皇上遣人来传话,又说只管印便是,没人敢寻咱们书坊错处,没什大碍,奴婢就……就……”
贺顾闻言愣,回过神来不知怎,脑海里却鬼使神差,冒出个有些匪夷所思猜测来——
他回想起皇帝前日在车马上和他说那些话,忽然惊觉……
……那花笺,不会是珩哥叫人,给塞进书稿里去吧?!
只是这次还不等贺顾亲自去宫中见他求证,宫里斋公公却忽然造访,到府上来传旨。
这事实在蹊跷,还发生在自己家铺子里,叫他想不在意都不成。
兰宵回来,似乎是早就猜到贺顾要问这事,故而早就准备好说辞,绘声绘色跟贺顾把印售话本子首日,不知哪里窜出张促狭画像被人夹进书稿,又稀里糊涂跟着印百余份,直到日过去百来本话本子卖个精光,她才发觉不对事,讲得十分详细。
兰宵言语间很是内疚,又满脸愧色,再反省说是自己懈怠才会出这样大纰漏,给贺顾惹这大麻烦,那阵仗简直就差跪地求饶、痛哭流涕。
她早知道驸马与恪王——也就是如今皇上之间什关系,自然清楚此事非同小可,她是惹大祸,贺顾人发怒都不算什,带累坏天子声誉,百个脑袋也不够她掉。
兰宵是在宫中伺候过,自然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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