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军棍打完,刑凳上宗凌已然没点动静,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还有命没命在,但四下是真寂然无声,再没人有个字可多说。
散阵,贺顾才叫人把宗凌连人带刑凳给抬到营帐里去。
征野手都有点发颤,小心翼翼凑到宗凌鼻子底下探探他鼻息,这才松口气,道:“还有气,没死呢。”
宁浪在边上也不由得松口气,道:“还有
语罢扔下手里攥许久令签,道:“八十军棍,行刑。”
这下子众人都变脸色,不说宁浪,就连征野也吓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忍不住在他身后小声提醒道:“爷,八十军棍啊?你是不是搞错……”
虽说违抗军令,按照承河大营明文军规,确是八十军棍,可八十军棍基本就是朝着死人打数,军棍可不是家里抽小童竹板子,二十下就得顿好受,十天半月下不来床,五十军棍下去人可能就得落残废,至于八十,有命没命,那只能看祖上积没积德。
倒不是征野想给宗凌求情,只是毕竟这臭小子也是他家侯爷好容易才从北戎人手里救回来,要真就这打死,那岂不是白费番功夫?
贺顾却充耳不闻,只道:“行刑!”
。
贺顾沉声道:“宗凌,你可知道为何你违抗军令,本将军还救你回来,留下你条命?”
承河大营当年便在贺南丰麾下带许多年,里头贺家旧部不少,神武、锐迅二营训练有素,分明方才操练时还喊杀声震天,可此刻千余人列阵在前,却是片寂然无声。
宗凌嗓子眼有些干涩,喉结滚滚,答道:“末将……小人不知。”
贺顾捏着手里令签,闭闭目,才字顿,当着三军将士面对他沉声道:“本将军救你,是因为你是大越朝子民,是贺某麾下将士,你犯什错,该罚、该打、该杀,也理当按大越朝律令行事,更是承河大营军务,本将军不能叫越朝子民落进北戎人手里,任人鱼肉凌虐,这才救你回来。”
底下刑官都时没反应过来,犹豫着不敢下手,宗凌倒是闷不吭声远远朝着贺顾磕个头,闷声道:“小人领罚。”
语罢便十分自觉趴到旁边刑凳上去,闭目咬紧牙关。
他都这自觉上道,刑官再不动手也不像回事,便左右站两个,举起军棍就开始行刑。
好在还是春天,晌午日头并不灼人,这才少叫宗凌吃几分苦,但军棍毕竟也不是闹着玩,只是下下落下去结结实实打在肉上声音,听着便叫人牙关发紧,心中发虚。
宗凌倒也是个有骨气,八十军棍不知打多久,却从头到尾没叫过声,只闷闷哼两下,便再无动静。
“你助本将军擒下穆达不假,可是你违抗军令,那日临阵失职,累得两位本不必赴死,回来还该论功受赏兄弟,因你丧命,这也不假。”
“宗凌,本将军问你,你可知错,你服不服?”
宗凌没有多言个字,只是跪下磕个头,闷声道:“小人知错,心服口服,愿领将军刑罚。”
贺顾颔首,道:“好。”
又道:“擒获北戎汗王,有你份功绩,功过相抵,你诸般小过,本将军便不再追究,但违抗军令是大过,不可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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