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沉默片刻,半晌才缓缓道:“……这孩子无论男女,都是贺顾亲骨肉,自然不可能嫌他什,只是如今,与陛下关系……朝中风言风语,你也不是不知晓,倘若这孩子是个男儿身,难免招惹祸患是非,倒宁愿它是个姑娘,也可与双双做个伴,没什不好……”
颜之雅闻言,这才明白他担忧,她看贺顾会,直看贺顾都有些发毛,问她道:“……怎?”
颜之雅才摇摇头,低声叹口气道:
,必不可能继续留在承河,早晚要回京去,贺顾自然也心知肚明,承河大营军务抓紧时间处置完,他便可班师回朝。
只是虽然贺顾有心快些处置,征野和颜之雅夫妇俩却还记得侯爷肚子里如今有位小祖宗,万万不敢让他受累,每日不错眼盯着生怕贺顾累着碍着,于是安置雁陵城中难民,和武灵府官府交接处置,又琐事繁多,足足费半个月,贺顾才把应琐事全部处置妥当,又和柳见山仔细交接叮嘱过,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拖,连京城皇帝都来急信问贺将军何时归乎?行人才开始打点箱笼行装,准备拔营班师回朝。
说来也怪,当初怀着宝音时,小姑娘又皮实又贴心,她亲爹揣着她刀光剑影里来回折腾,也没在贺顾肚子里闹腾过次半次,直到把宝音生下来前夕,贺顾除却感觉到身量确见涨,几乎没体会到点妇人九月怀胎难处,可这回这个孩子却不知怎,显然和他姐姐不样,并不是个省油灯。
自打贺顾醒来,每日晚上睡着不足个时辰,必然在梦中被小兔崽子在肚子里踢醒,才不过半月功夫,食欲不振、睡梦不稳,又吐又晕滋味便叫贺顾尝个遍,把当初怀宝音时欠账全给还上。
他白日要处置军务、武灵府都府衙门和各个卫所里来回奔波,夜里还得被这个小祖宗折腾,贺顾又是个死要面子,这种妇人困扰实在让他觉得难以启齿,只是硬扛几天,终究还是扛不下去,没想到硬着头皮寻日四下无人时,叫颜之雅来看过,那头颜大夫却也是眉头紧锁着沉默不言,半晌抬眸看他,目光十分复杂,贺顾看半天,却只从她脸上看出“束手无策”几个字来。
颜之雅憋半天,才挠挠下巴尴尬道:“呃,侯爷,这个……这个……世间女子怀胎十月,生儿育女,也没有几个能点苦头不吃,您这个症状,实在正常很哩,再说,每个孩子性情不同,或许如今这位……这位……呃……这位小少爷,性情就要活泼些,这才闹腾点,不过这也好,说明孩子在侯爷腹中安稳无恙,侯爷要不就暂且忍忍?开个方子,多少能给你缓和二,只是这些症状,总也不可能根消……”
贺顾蹙眉道:“这……大夫意思是,你已把出来这孩子是个男孩吗?”
颜之雅愣,倒没想到他关注点在这里,她方才不过只是顺嘴说,不想贺顾倒是留心,赶忙道:“孩子是男是女,也不是开天眼,如何能知道?只是随口说罢,侯爷不必介怀……”
话没说完,抬眼用余光偷偷打量下贺顾神色,倒敏锐觉出几分不对来,忽然顿住小声问:“怎……侯爷这是不愿孩子是个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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