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应声是,立刻转身离去。
贺顾听着他步伐走远,直到消失再也听不见,才转头看着贺老侯爷,淡淡道:“这丫头确是女儿,只是却不是与长公主殿下孩子。”
贺南丰茫然道:“那她是……”
许是因着老原因,他好像依然彻底失去几年前那种锐气,和贺顾说话时也不再如同当年那样动辄瞪眼怒骂,眼红脖子粗。
贺顾声音平静无波,好像在说件最寻常不过事:“这孩子是生。”
也不过短短几年功夫,他竟然已成这副模样……
“顾儿……真是你啊……”
贺南丰似乎是想走上来,却不知因为什踌躇两步,终究还是没有真走上来,他有些费力眯着眼想要看清来人,可最终似乎也只是徒劳闭眼叹口气。
贺顾道:“是。”
宝音在他怀里有些懵懂看看贺南丰,又转头看看他爹那张冷若冰霜脸。
贺顾闭闭目,也不知过多久,他才缓缓、声音低哑道:“他不是坏人……”
……却比坏人还要坏。
宝音有些茫然,那院子里人却似乎听出外头说话这个嗓音是谁,颤声道:“顾儿……是你吗……顾儿?”
蹲在院门口打瞌睡小厮终于被这声音惊醒,睁眼抬头看到是谁,却吓跳,道:“侯爷,您怎……您怎来?”
贺顾沉默会,道:“把门打开。”
贺南丰闻言,显然没有回过神来,满脸茫然:“……什?”
贺顾却不知怎,心底莫名燃起点复仇快意,他低头看看宝音,捂住小丫头耳朵,这才抬目看着贺南丰,勾勾唇角低声道:“爹没听明白吗?方才说,这孩子是生,是和男子交合行房——十月怀胎生。”
也不知过多久,贺南丰仿佛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张着嘴,半晌都没有说出个字来。
贺顾若无其事笑笑,道:“喔,忘告诉您,这孩子生父是三殿下,他如今已继承大统,是朝新君。”
“爹不是直希望孩儿出人头地,光
“爹爹,他是谁啊?”
贺南丰听见这声爹爹,却好像愣住,半晌他才往前走两步,看着宝音怔怔道:“听下人说……你和长公主有孩子,就是这小丫头吗……”
他脸上渐渐带点笑意,似有些恍惚,又好像有些欣慰道:“不错……不错……虽是个女娃娃,这丫头生却机灵,像……像……”
贺顾:“……”
他沉默片刻,忽然转头对那小厮道:“你回前厅去,跟刘管事说,叫他准备个席面,备些好酒好菜,送来这里。”
小厮闻言,虽然不解这多年来侯爷都从未来看过老侯爷,即便是回侯府也只和二少爷相见,今天却怎忽然走到这来,还带着小公主,但却并不敢多问,只从怀里摸出把钥匙,动作利落打开门上锁。
院子门就这吱呀声开。
贺顾抱着宝音,刚看向那被小厮推开门,立时就望见那个佝偻着身子,拄着根拐棍站在院中石凳边上老人。
他竟然已经……老成这副模样。
贺南丰如今也不过五十多岁而已,可和方才那三个登门来逼自己放人贺家旧部相比,却足足好像老二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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