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睡着子环,今日自己……却也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不想再等。
可打开门,才发现
裴昭珩感受着他掌心温度,和微微跳动着脉搏,良久才答句。
“没什。”
谁能想到,前世臆想竟有这成真日——
谁能想到,眼前切,竟然都不是梦境?
他只想紧点,更紧点抓住这个人手——
那眉心点朱砂,也如画龙点睛、落在雪地里红梅般,越发衬得整个人艳色夺人起来。
……分明是个美人啊。
哪里就如同那传闻中,眉似两道烧火棍,面如块大方砖?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
众人心想。
挤个水泄不通,至于卖糖人、卖豆腐脑、卖糯米糕、更是早早得消息,闻讯而动,把好位置给占个七七八八,盘算着沾万岁爷和皇后娘娘光,大发笔——
太和门外整个天门街,从街头到街尾,简直人头攒动,这般盛况空前,便是当初先帝在时公主大婚,亦未曾如此。
只可惜等宫门大敞,亲眼瞧见帝后胯下辇车时,百姓们才发现,原本欢欣雀跃着想要睹皇后凤仪愿望,似乎落个空——
或者说,落半空。
依照大越朝婚仪,女子成亲后,便不必再戴什遮掩容貌东西,面纱、帷帽这些闺中少女常用之物,婚后便尽都可以扔,可辇车里身着朱色宫装皇后娘娘,却分明是带张薄薄面纱,掩在鼻下。
直到月上中天,繁琐应节仪才终于告段落。
饶是向涵养甚佳,耐心好如裴昭珩,回寝殿时,步伐也不由得微微加快几分。
时候这样晚,子环会不会已经睡着?
他想。
他这些日子,向很嗜睡,若是真睡着,倒也不奇怪……
裴昭珩却比贺顾自己对旁人投过来道道目光,更加敏感。
帝王修长脖颈上喉结微微滚滚。
没有人看到地方——
衣袖下裴昭珩和身边人交叠着修长五指,又微微收紧三分。
贺顾在庆裕宫里憋闷早上,好容易出来松口气,正兴致勃勃打量着外面,刚刚觉得今日这些繁琐冗杂节仪,好像倒也不似想象中那无趣,便察觉到裴昭珩异状,转头看着他低声道:“怎,珩哥?”
不过尽管如此,皇后却也并未被那面纱遮失颜色——
尽管是远远瞧着,并不真切,皇后娘娘也只是坐在陛下身边,可也能看得出她身形颇为高挑,今上好风仪,生龙章凤姿,这早已不是什新鲜消息,可皇后娘娘比之这般身量夫君,好像竟也没显得有多娇小……
她神态比起般勋贵、官家之女,很不相同——
她并不如同她们那样,低低垂着眉眼,副柔顺如柳枝模样,望之叫人心生爱怜,反而少见、丝毫不见羞赧抬着那双明亮、乌黑眸子,有些好奇,却又坦然、眼带笑意对上每个打量目光。
皇后娘娘眉型生虽然稍显锐利,可梳妆人却甚为有心,也不知是谁把她眉头距离稍微修远些,如此,衬着那双灵动非常、澄澈明亮、叫人只望眼,也觉得仿佛心生暖意乌黑眸子,便不仅不显得凶悍,反而只剩下十足十灵动和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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