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下手,所有鱼就起从身边游过去,碎裂阳光像波纹样闪烁着,在海里,却觉得身旁长满无数片属于陆地叶子,和无数条随波逐浪船。”
陶知越听得入迷,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生命脆弱又顽强,所以被它们构成世界也奇妙而神秘,这是几年下来学到最重要事。”霍燃轻声总结道,“在大多数时候,觉得这个世界是浪漫。”
“比如世界那大,但是们遇见两次。”
“那天你问相不相信命运,想再回答次。”霍燃郑重道,“对于美好事,相信是这个世界提前写好浪漫,像海底叶子和显微镜下船。”
“般这时候,也会举起酒杯,装作脸高深莫测样子,跟他们碰下。”
在余光里,认真听他碎碎念陶知越终于笑。
霍燃觉得提起心好像落回原地。
“好多人都觉得学这个很奇怪,以为爸要进军生物领域。其实是自己选,因为那时候觉得最有意思事就是到处旅行,看看这个世界,想世界本质是生命,所以当然要选生命科学。”
“不过入学以后,实际学东西跟想象有些差距,前三年学得很辛苦,每天寝室教室食堂三点线,好在提前完成论文,又能跑出去玩。”
忆。”
“体验普通人天吗?”
“也是普通人,你看今天洗碗都没有摔碎。”他解释道,“是因为坐公交车回去,感觉可以更悠闲地回味整天,没有个人坐车那安静,而且不用在司机面前保持冷静表情。”
“嗯,现在还能赶上末班车。”
马路上路灯明亮许多,陶知越低头看着自己被拉长影子,霍燃看看他,又看看正随着他们脚步晃动影子。
“其他那些令人难过事,并不是命运,只是挥手时荡起波
“那些专业知识其实忘得很快,段时间不碰,就全都还给老师。但是遇到新风景时候,偶尔会想起在课本上看过只言片语。”
霍燃声音里浸染着鲜明回忆。
“有次在海里浮潜,海水是透明蓝绿色,往上望,隐隐约约能看见阳光透进来,还有片椭圆形、像船底阴影,慢慢地在远处飘走。”
“周围是彩色热带鱼,岩石和珊瑚上有颜色很深海藻,海水里很安静,甚至可以听见身体里血液流动声音。”
“那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以前在显微镜里观察过舟形藻,它形状很对称,像只船,又像片叶子,看过次,留下很深印象。”
“那天想象过你个人走回家样子,只有影子陪着你。”
“但是现在有两个影子。”霍燃努力地寻找着话题,“对,你怎不问生科院是干嘛?”
“生命科学?生物科学?”
“你居然知道。”霍燃提高声音,“之前和那些跟爸有生意往来人聊天时候,总有人喜欢问大学学什,是金融还是历史,说生科,有些人就很惊讶,还会特地凑过来问,是不是搞生物武器……”
“开始会很正经地跟他们解释,后来遇到次数多,索性点头,说是,然后他们表情会特别震惊,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端起杯子假装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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