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越沉默
很久，浸没在清晨灰蓝色
空气里，眸光闪烁。
他握着笔，很慢很慢地为她画上
双含笑眼睛。
“
希望她聪明、勇敢、漂亮，这样未来或许会更幸福。”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
“希望她永远开心，每天都能过得
“当然是她，她连小学美术课都拿过不及格。”
“那你及格吗？”
“……怎
可能有不及格科目。”
在霍燃插科打诨里，微妙惆怅气氛消散些许。
陶知越看着笔下模样可爱小女孩，微微失神。
“然后就醒。”陶知越讲完这个漫长又短暂梦，“这个梦是不是很真实？”
他如梦初醒，恍然许久，低声道：“可明明没有妹妹，虽然很想她。”
霍燃想想，安慰他：“也许平行时空里你真有妹妹，你梦见另个时空里自己。”
“以前也做过奇怪又逼真梦，有次梦见有个弟弟，家里所有人性格都变，后来跟他还上演出亲兄弟争夺家产老套故事，具体什情节忘，反正很惨烈。”
“那时候应该是十几岁，每天想都是赶紧长大变成大人，这样可以个人自由自在地去旅行，不知道为什，梦里好像很喜欢做生意，爸要是知道话，估计会很高兴吧。”
听他说话。
“办周岁宴酒店很大，到处挂着粉色气球，抓周台子上垫块红布，上面放很多东西。”
“爸往上面放叠人民币，妈不知道从哪弄来个听诊器。”
“结果她咿咿呀呀地往前爬，抓着支笔，不肯松手，笑得傻乎乎，口水流到小围兜上面。”
“拿着手帕给她擦嘴，又看到她辫子歪，只好再给她梳头发。她头发很软，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孩子头发可以这软。”
他很努力地想要留住梦中记忆，但它仍然如烟般逝去。
“想不起来她眼睛。”
霍燃坐到他身边，替他想办法：“你有小时候照片吗？可以照着那里面自己画。”
“她眼睛定很像你，很好看。”
那是在熙攘人群里让他见难忘眼睛。
陶知越像是愣下。
“醒来以后，决定对妹妹好点，原谅她淘气，顺便感谢妈没生错性别，弟弟太可怕。”
霍燃笑笑：“但是这个念头只维持天，在发现她往课本上画堆猪头时候，马上烟消云散。”
“画猪头就算，还画得那丑，同桌看见以后嘲笑半天。”
“思涵也说你画东西很丑，所以你们两个到底谁画得比较丑？”
“不敢用力，从背后很轻地给她重新扎个辫子，再把她转过来。”
说到这里，陶知越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发现这根辫子比之前还歪。”
“幸好她自己看不到，依然很高兴，晃着手想让抱。伸出根手指，她马上抓住，她手也很软，像团肉嘟嘟云，很可爱。”
“把她抱起来，轻轻地往空中举，她笑得停不下来，圆圆眼睛眯成条线，露出来牙齿小小。”
“最后抱着她回家，她快睡着，口水糊肩膀，故意戳戳她脸，就听见她口齿不清地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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