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要讲逻辑,猪哥哥是什?”
“是狗狗。”
“为什?”
“因为十二生肖里,狗排在猪前面。”
“你干嘛偷看?”
霍燃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刚刚做个很神奇梦,结果走神片刻,又忘记。
淤积在心里好多事都起不翼而飞,此刻他只觉得被轻盈柔软云包围。
他学陶知越说话:“你干嘛用肚子当枕头?”
“当然是报上次仇。”陶知越故意压压他肚子,强调道,“今天口气报两个仇。”
他忘记路,伸手拨开树丛,想要走向早已灭绝恐龙,去追随它们行经时留下巨大深坑,里面残留着地球末日到来时火光与灰烬,飞扬尘土沙石,消亡痛苦哀鸣。
他渐渐失去对身体控制,正缓慢地走向深渊,林间却突然传来阵急促奔走响动,有什东西从树林里窜出来,直直地把他扑倒在地。
天旋地转之间,霍燃被沉重东西压住,它看起来是只毛茸茸深棕大狗熊,却很奇怪地闪着彩色光。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狗熊。
在梦境与现实交错里,霍燃费力地睁开眼,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可被压住感觉仍没有褪去。
霍燃又做个梦。
周围是眼望不到边茂密森林,他孤身人行走着,头顶有飞鸟掠过声音。
鞋底踩在石子与落叶覆盖地面上,干枯叶片发出清脆碎裂声,林间小径上撒着道歪歪扭扭白沙,为他指引方向,通往看不到尽头远方。
于是他小心地穿过矮矮灌木丛,低头避开交错垂下树枝,循着前人留下指引努力地前行。
随风簌簌树叶间,日光碎成闪耀而浮动星子。
“……这是冷笑话吗?”陶知越抖抖,“谢谢你,降温,冰箱先生。”
霍燃笑起来,又听见陶知越抱怨道:“地震,不许笑。”
“那你下来。”
“不,这里视
“还有个是什?”
陶知越指指集中在侧窗帘:“你好笨。”
“而且你怎能睡得这沉,把窗帘拉开,光那亮,你居然点反应都没有。”
霍燃完全清醒,辩解道:“这样多好,遇到下雨打雷也不会醒,可以觉睡到天亮。”
“怪不得你要说思涵是猪,你也是。”
双人床边窗帘敞开着,日光透过玻璃窗倾泻满屋。
天花板静止着,澄澈白,他听见道浅浅呼吸声,藏在窗外传来模糊轰鸣里。
视线下移,霍燃微微低头,他看见陶知越侧脸。
他脑袋靠在自己肚子上,面孔被日光照亮,显得很柔和,眼睛安静地注视着窗外,睫毛边缘被染上淡淡金色。
几秒钟后,陶知越眼睛弯起来,拢着泓清亮笑意。
他抬头望向这白日星,然后惊愕地发现,在寂静天边,行走着两只巨大恐龙。
它们长长颈,无限地接近辽远太阳,暗绿色四肢缓慢地摆动着,脚掌落下时,整片森林都传来轻轻震动与轰鸣。
霍燃在梦里想,他定是在做梦。
他竟然见到恐龙。
在这奇幻而瑰丽画面里,他被眼前景象所震慑,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心神恍惚间,明亮白沙瞬间隐没于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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