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同他起去东宫。
不出所料,李熠依旧没醒,太医们这会儿都焦头烂额,见褚云枫来都如蒙大赦。人人都知道褚云枫本事,既然他来,这医治太子重任自然就落到他肩上。
太医们虽失个表现机会,却也没人失落,反倒各个都松口气。
“什情况?”褚云枫近前看李熠眼,随口问道。
章太医立在旁边,朝他道:“急火攻心,吐血。老夫替殿下施过针,但不敢贸然用药,幸好褚大夫来。”
他自己过不去话,便会被困死在那里。
“十方这孩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心眼太小。”皇后叹口气道。
“别说十方,熠儿能好到哪儿去?若是能拿得起放得下,今日也不会……”皇帝话说到半,又咽回去。
皇帝和李熠性子相近,今日看李熠那表现,他心中跟明镜儿似。
但直觉告诉他,此事尚未有定论之前,最好还是先瞒着皇后,多事不如少事。
房里人都打发走之后,才屁股坐在御案上,那神情十分愤懑,“这帮朝臣平日里就是被你惯,就知道出这种事他们定然会揪着不放。”
皇帝挑挑眉,欲言又止。
他有点犹豫,该不该告诉皇后,太子不是被朝臣气,是被十方要出家那句话激得。
“不过熠儿也太不经事,如今都十八,这些年也没少跟着你历练,怎就能让几个朝臣气得吐血?”皇后不悦地道:“真要气急,将他们轰走便是,何苦被气成那样?”
皇帝走到皇后身边,伸手拉过皇后手,低声安抚道:“若是旁事情也罢,此事关乎十方,朕和太子都有些投鼠忌器。朕倒是还好,太子你是知道,凡是关乎十方事情,他都会比平时多加几分小心,更不敢莽撞。”
褚云枫闻言看章太医眼,微微叹口气。
同为大夫,他自然看得出来,这章太医为李熠治疗只为求稳,根本没敢放手施为。
不过他也能理解,李熠身份特殊,太医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心态也是人之常情。
“太子殿下前两日便有些发烧,药倒是直在吃,
“你说熠儿是何时知道十方身世?”皇后突然问道。
“这就要问他自己,咱们自以为瞒得好,却没想到瞒得最好竟是他。”皇帝苦笑道。
想来若非大周人闹这出,他说不定要直瞒下去,佯装不知。
毕竟那是十方最不愿面对事情,如今更像是个死结样。
不多时,褚云枫便进宫。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处理得当自然可以皆大欢喜。否则哪怕是保住十方,若是不能让朝臣们心服口服,十方便少不得要被人编排许多莫须有罪名。”皇帝耐心地朝皇后解释道:“咱们与太子倒是都不怕别人编排,可十方与咱们不同,他自幼看着冷冷清清,性子温和好相处,可骨子里比谁都要执拗。若非太过在意身份事情,五年前他怎会执意出宫去清音寺?”
皇后闻言点点头,知道皇帝说不假。
十方面上看似无悲无喜,可心里对身世事情其实直很介意。
所以此事若是不能处理得当,就会成为十方心里过不去坎儿。
人这生最怕往往不是旁人诋毁或攻击,而是自己那个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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