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楚怔,道:“贪心?”
青岩犹疑片刻,还是点点头,道:“不错。”
“小只是觉得……大殿下不该求自己能力匹配不上东西,既没那本事,便该认清现实,若闷头不顾切去取,最后只怕竹篮打水场空,玉既碎,瓦亦难全,害旁人也害自己。”
闻楚听他这番话,静默不言,目光却在他身上沉沉停驻许久,道:“掌事说确不错。”
青岩躬身垂首道:“小不该议论主子,实是轻狂妄言,还请殿下责罚。”
青岩忽然想起方才听见那与闻越处宫人压低声音哀求,心里没来由微微酸——
是啊,这种事若被发现,闻越身为帝后长子,是千宠万爱、众望所归东宫储君人选,可那宫人却不过是个奴才,闻越会受两句斥责,可那宫人却不知要遭怎样灭顶之灾。
潜华帝和齐皇后或许会觉得自己宝贝儿子确错,可在他们心中,更该死却定是那勾引儿子贱奴。
就像商大伴所说,有些事,于主子们来说不值提,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切肤之痛、杀身之祸。
宫里不是应王府,大皇子……也不是他王爷,情爱注定是这宫里奴才们高攀不起东西,更何况对方还是高高在上、身份与他们有云泥之别主子。
也副司空见惯模样,半点不惊讶吗?”
青岩哽,心道,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自己是什年纪,闻楚是什年纪,更何况他自己当初就是喜欢王爷,又哪里会因这种事觉得惊讶。
闻楚却不等他回答,又继续问道:“掌事既问,那掌事自己又是怎想呢?”
他问完,浅灰眸子便静静注视着青岩,目不转睛,副准备洗耳恭听模样。
闻楚道:“原就是自问你,罚你作甚?”
远处英和殿中却传来钟鼓奏乐声音,二人听见这曲子,心知除夕宫宴这是进入尾声,便也不再交谈,只朝着英和殿回
但青岩即便心中再同情那宫人,再厌憎闻越行径,可毕竟也不能真宣之于口,而闻楚问他这个问题,又到底是什用意呢?
闻楚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看透青岩切埋藏在心底想法,半晌才缓缓道:“掌事心里想,恐怕不止这句吧。”
青岩默然不言。
闻楚见他这副模样,似有些失望,低声道:“本以为掌事如今已对坦诚相待,不想却连句真心话也不愿意同说,难道看上去,就这叫掌事信不过吗?”
青岩虽然知道闻楚在故意装可怜套他话,但抬目对上那张脸,却很难不中他美人计,沉默半晌,终究没顶住闻楚灼灼目光,只好低声道:“小……小只是觉得,大殿下太过贪心。”
青岩瞧见他这般神情,没来由觉得有些尴尬,心道这种事有什好问怎想?
可闻楚既问他,他是主子,自己是奴,就算是硬编也总该编出个像模像样、正儿八经回答,于是略思索,做正色状道:“小只觉得,大殿下……也太不谨慎些。”
确不谨慎。
虽说今日除夕,众人都在英和殿里陪着帝后饮酒应景,没什人会顶着大冷风出来闲逛,可毕竟难保万,这不就被他们主仆二人撞上?
至于闻越为何会这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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