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淡淡道:“燕嫔是楚儿亲娘,当年豁出命来生下他不容易,她虽是个女人,却是个有胆识,楚儿有这个忠肝义胆、巾帼英雄娘,是他福气,就算如今燕嫔不在,不是还有皇后、有哀家照顾着楚儿,提两句又怎?”
“楚儿个男娃娃,若是连哀家提两句亡母也听不得,便要哭鼻子,那倒也不配做闻家子孙。”
青岩何等敏锐,自然不可能听不出太后与皇后二人话里火药味,只是方才这短短几句话里包含信息却实在有些多,他时来不及细细琢磨,但却担心太后和皇后两人打机锋,却伤旁边头雾水闻楚,且听着似乎两人不快由头,便是闻楚生母燕嫔……
正此刻,闻楚却脆生生开口道:“皇祖母说是,母妃生不易,当年母妃在时、教养儿臣点滴,儿臣如今也仍然记得清清楚楚,母妃生之恩,母后养之恩,皇祖母疼爱关怀之恩,楚儿都没齿难忘,只可惜母妃福薄,再也不得儿臣承欢膝下,好在皇祖母与母后福泽绵长,福寿千秋,将来楚儿长大成人,也定好生孝顺二位长辈,不辜负皇祖母与母后今日苦心。”
王太后愣,转过头来却发现闻楚不知何时已从她身边坐起来,跪在地上,此刻说完还磕个头,张小脸上满是诚恳之色。
亲——当年陵川王氏家主王老太爷门生。
心中顿时明白过来,难怪周大人本不愿,后来却答应呢,想必为大孙子,这桩媒妁王太后也是没少出力。
叮嘱完闻越,王太后顺着齿续又个个问起下头几个孙子,今日既是年初来给太后请安,两个并非齐皇后所生皇子,也并跟着来慈安宫,只是尽管如此,他俩生母温贵妃和景妃按例却没资格年初来给太后请安,得等到明日才行。
王太后拉着二皇子闻远手也嘘寒问暖番,言语间对他身体似乎也颇为关怀,慈爱神态倒和方才揽着闻越时没有分别,后头三四五六皇子也都是如此,不见半点偏私。
青岩看在眼里,心里却想,也难怪当年王爷敬重孺慕太后娘娘。
王太后回过神来方才闻楚说什,饶是她刚刚还生着气,也不由得被他这番漂亮话逗得喜笑颜开,哪还见半分不豫之色,竟亲自起身去扶闻楚,揽他在怀里好顿揉搓疼爱,才笑道:“果然是长大懂
问到闻楚时,王太后神色却更怜惜几分,道:“好孩子,你受委屈,哀家都听旁人说,难怪这些年来,年年请安,哀家瞧着你都净长年岁,不长身量,始终是小小个,女娃娃似得,先前还以为是因着燕嫔生你时胎里不足缘故,却原来是你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这能长得个子?却是有古怪。”
齐皇后笑着劝道:“母后,今天大好日子,就别提燕嫔吧,咱们何必再提楚儿伤心事呢?”
王太后却忽然面色冷,转目看她眼,道:“怎,皇后就这怕哀家提起她来?你倒孝顺,哀家和孙儿说着话,你却要来堵哀家嘴,就这听不得哀家提起个半个有恩于你们?”
“哀家虽然病着,当年事,可还没忘呢!”
齐皇后面色白,半晌才强笑道:“母后说哪里话,臣妾只是怕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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