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沉默片刻,忽然低低道:“该救他,本就不是殿下。”
闻楚怔:“你……”
青岩闭闭目,心里却明白,他不能把自己打算告诉闻楚,只如常道:“小是说,各人自有各命,即便小从前和漱石有几分交情,可殿下如今是小主子,小与漱石也不过都是奴才罢,哪儿能让殿下为奴才冒险去和万岁与娘娘求情呢?”
况且漱石如今死局已定,别说闻楚,恐怕就是太后亲自来求情,也是没用。
能救漱石,只有个人。
闻楚摇摇头,若有所思:“亦不知。”
青岩心想,原以为今日之事,不过是闻远设下个借刀杀人计,可眼下看来,背后却又似乎远不止闻远和宸妃两方势力,也不知另只搅动风云手,又是何方神圣。
闻楚却忽然道:“……不好。”
青岩怔,道:“怎?”
闻楚抬眸看他,缓缓道:“若猜不错,皇后今日没有发作宸妃,大约是要连夜收拾首尾,待周氏发丧,棺椁离宫,处理干净切见过今日是非,才会和周家交代她死因,只是……”
什呢?
他忽然觉得,闻楚眼神滚烫灼人,似乎再被他看眼,自己就要被烧穿般。
青岩有些狼狈迅速挪开目光,低声道:“此事……此事也太过离奇。”
闻楚抿抿唇,道:“掌事有所不知,西南带,苗人多擅蛊术,县主生母便是位女巫医,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救老郡王命,这才被纳入府中,县主懂些能使人短暂闭气、宛如假死蛊术,其实倒也并不稀奇。”
青岩怔然,道:“小怎从未听说过,县主和郡王不是母所生?”
闻楚闻言,沉默片刻,没再说什,只
只是缘由当然不会是周月娴撞破闻越与宫人厮混,还亲耳听见丈夫说那样多混帐话,因此气早产血崩,香消玉殒这难堪。
而大约会变成,周氏自己不慎、或者是本就体弱,因此摔跤或是什别意外,早产殒命。
届时即便周家悲痛,可也半点寻不出闻越错处,若是操作得当,闻越再装出副追忆亡妻、茶饭不思、痛不欲生模样,搞不好闻越不仅不会丢周家支持,反而还会得到周家几位长辈心疼与怜惜呢。
而身为整件事导火索漱石,当然是要被齐皇后毁灭证据,让他销声匿迹。
见青岩明白自己意思,闻楚点头道:“知掌事与他私交甚笃,只是这次,恐怕也救不得他。”
倒不是他大惊小怪,段小郡王向看重这个唯妹妹,疼爱有加,事事依从。此事人尽皆知,否则皇帝中秋宴只请个段小郡王也就是,远没必要再叫上这位县主。
如此兄妹情深,谁能想到竟然不是母所生?
闻楚道:“那位侧妃去得早,老王妃膝下无女,又是仁善之人,便将县主记在名下抚养,直视她若己出,后来老王妃辞世,郡王忙于庶务,也顾不上照看女儿,县主便直是由兄长照料抚养长大,长兄如父,自是亲厚非常。”
青岩听,心里却不由起疑,毕竟这些事连皇后也不知道,闻楚又是怎知道这清楚?
但他心里嘀咕归嘀咕,还是没表现出来,只道:“原来如此,可县主又为何要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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