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想,确是闻楚救她,可也不尽然,背后还有位不知是何方神圣。
闻楚道:“嫂嫂为何不愿回去?母后若知道嫂嫂还活着,定很高兴。”
周月娴闻言,却忽落下豆大泪珠来,喃喃道:“回去?回去继续做他大皇子妃?继续强颜欢笑?继续这辈子?不如让现在就死罢……”
闻楚和青岩闻言,皆是默然,德春倒是乖觉,从旁不知哪处摸块小手帕递过去,周月娴接手帕,反而不哭,只呆呆看着床顶,摸摸肚子,道:“孩子……已经没有吗……又为什还活着呢……”
闻楚道:“嫂嫂还记得自己是怎到那花丛里去吗?殓事堂里那具女尸又是谁?这究竟是怎回事?”
,他既这吩咐,自有他打算。
于是抬头看看不知所措德喜,抿抿唇,道:“罢,来吧。”
也不等闻楚说话,上前去就捞起周月娴胳膊把她背起来,德喜也反应过来,想自己上前背人却也晚,咬咬牙,干脆脱身上外袍,盖在周月娴身上,几人就这护着背着人青岩快步回春晖殿去。
路上不止青岩心跳如擂鼓,德喜德春也都面色潮红,紧张手心冒汗,生怕被人撞上,只有闻楚还算镇静。
尽管如此,他额头上也沁层薄汗。
青岩心觉闻楚问有些太不温柔,周氏毕竟是个刚刚才失去孩子母亲,但周月娴听,却只是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闻楚,低声答道:“不知道,有人……有人把换出来,换进另口棺里,不知道他们要把抬去哪里,很害怕,就跑出来,但是太痛……太痛……跑不远,只能躲在草里,不能被发现……不能被带回去……不要回去……”
这次连青岩也忍不住问道:“跑出来?您是怎跑出来,难道旁边就没有人看着吗?那些换走人,到底是谁?可是这宫中哪位主子下人吗,您能认得出来吗?”
周月娴却只是摇着头,不断地呓语着:“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不要把送回去,七弟,不要把送回去……”
德喜忍不住道:“这……这大皇子妃是不是疯呀
好在青岩平时虽然不露,当初毕竟是跟着王爷学过粗浅功夫、也通过骑射武艺,人虽然看着身量小,背着产后身子稍显丰润周月娴跑路,速度却没慢下来半分。
还好此刻是深夜,春晖殿里宫人们都歇下,今日守夜又正好是德喜德春,他们带着个大活人回来,也无人察觉,青岩先把周月娴放到闻楚寝殿里,德喜德春又飞快收拾处偏殿,这才抱她过去。
周月娴今日刚刚生产完,又经血崩这等险事,按说此刻正是身子最弱时候,原该十八般小心、处处被照料着坐月子,谁能想到竟会是这般光景。
周月娴大概是身上哪里还在痛楚,昏迷中也隐隐皱着眉头,德喜把她抱到床上放下时大概手上失轻重,她闷哼声,疼睁开眼。
青岩本来正想问闻楚,打算怎处置她,却听德喜德春说大皇子妃醒,立时跟着闻楚走到床边,周月娴睁着眼愣愣看会帐慢,才好似终于回过神般,把目光落在闻楚身上,哑声道:“七弟,是你……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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