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春边说边小心翼翼
斟酌着措辞，谁知那头七殿下关注点压根不在什
抬不抬夫人上。
闻楚太阳穴突突跳
两下，道：“什，他先前就已经带你去过尚寝局？什时候事？”
“掌事……掌事去尚寝局。”
德喜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无奈春晖殿主子偏偏是个耳力极佳，自然听个清清楚楚。
德喜话音
落，膳厅中顿时死寂片，只有几个布菜内侍硬着头皮布膳叮叮当当碗筷声，听着莫名叫人有些心惊。
膳布好，侍膳小内侍端着碗筷递过去，闻楚却半天没接，气氛时更僵几分，德喜无法，只得解释道：“殿下……今日是皇后娘娘派人来让掌事去尚寝局那边接人，掌事他……他也不好回绝呀，总不能违抗娘娘懿旨吧？再说，咱们春晖殿里都是内侍，个伺候宫女也没有，这……这倒也不好，如今殿下到年纪，眼瞅着又快要婚配，按例尚寝局那边，是理当送人过来，掌事他也不是故意和殿下您对着干……”
闻楚沉着脸啪声把碗筷放在桌上，道：“你们是真当
什都不知？如今马上要婚配是五哥，坤宁宫叫去尚寝局领人，也是叫五哥宫中人，若不是他凑上去说也到年纪，非要让尚寝局那边捎带上，人家岂会越六哥，先给安排侍寝？”
刀。”青岩笑着道，“不过用人用物都是如此，杀马易，驯马难，殿下以后要驯，可不止小人，还望殿下可万莫松懈，反遭其噬。”
闻楚看着他，也不知过多久，才道。
“自然，烈马难驯，知道。”
*
四载春秋，倏忽逝。
“他不是故意？看他就是上赶着要去替领人，上次就不知从哪里寻来个貌美，非要收下，没答应，这次好容易又有机会，岂能舍得放过？”
德喜张脸快要皱成苦瓜，道：“这个……这个……尚寝局安排侍寝，也没有规矩说定就要按照年龄齿序来呀，当初大殿下还没成婚时，永仁宫里个侍寝也没有，那三殿下宫里，不也是照样往尚寝局要人，皇后娘娘也没说什呀，皇子长大通晓人事，这本就是旧例，谢掌事这也是为殿下好，您说您又何必……”
“怎，如今连你也开始学会教做事？”
德喜哽，没说完话顿时堵在喉咙里，不敢再吭声。
德春犹豫片刻，也劝道：“殿下，其实殿下原不必这样抗拒，尚寝局那边姑娘上次小也跟着掌事去相看过，都是模样俊俏，性情柔顺，即便殿下暂时不喜欢，收回来养在宫里也多个人伺候，兴许殿下往后看着看着，也就顺眼呢？这样以后出宫，抬个夫人，也多个女子给殿下开枝散叶……”
春晖殿庭中原本只有半人高枇杷树，如今已经长得亭亭如盖。
德喜德春几人正领着传膳内侍们候在膳厅门外，心里很是忐忑。
果然没多久里面传来个微沉男声，道：“传膳吧。”
德喜德春对视眼，心里这才稍稍松口气，内侍们弓着腰托着盏碟鱼贯而入，只是还不等他们把膳食在八仙桌上布好，闻楚目光已经在厅中逡巡圈，没找到人，蹙着眉道：“谢掌事呢？”
德喜心里咯噔声，暗道，果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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