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半月前侍奉闻楚沐浴时,看到那幕——
那日情景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叫
德喜德春都是这些年来他亲手调|教出来,往后他们谁做春晖殿掌事内官、或者未来闻楚王府都知太监,都很好,都是和青岩打断骨头连着筋。
至于吴、申二女,青岩其实倒也没有指望她们定能派上用场。
以闻楚性情,要压根下都不碰,那青岩也无法,自然只得打发她们两个出宫另行婚配,但若是他碰,就定不会弃她们于不顾,至少以后闻楚总会给她们个名分——
那他就没有白忙活今日这场。
况且,有几个月前那出在,青岩觉得……闻楚也并不是没有需求。
吃。
*
青岩忙着走,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三日前,养心殿那边,师父商大伴遣人来和他传话,让他得空去趟,说是有话要和他吩咐。
只是这几日忙着给闻楚折腾挑选侍寝事,这才耽搁,今日闻楚既然要和他闹脾气,正好趁着他怄气功夫,去把此事。
青岩想到这里稍稍恍恍神,不免又回忆起那日尴尬情景——
快五年。
他看着闻楚从当初那个弱不禁风豆芽菜长成如今模样,看着他从前瓷娃娃般苍白|精致脸庞点点褪去孩童稚气,男子深邃俊美轮廓逐渐显现出来,就连他昔日舞那把小枪,分量也在日日变沉,如今连青岩拾起,也觉费劲——
闻楚已经长大。在青岩也没意识到时候。
人往往对自己身边变化最不敏感,不久前,青岩甚至潜意识里还在把闻楚当作当初那个弱不禁风年幼皇子。
这几年来商有鉴年纪渐渐大,白日里偶尔会精神不济,不能如从前那样时时伴驾,潜华帝倒也很体恤这个老奴,因此如今侍驾大多时候都是漱雪、漱青等年纪轻内侍,商有鉴这个掌印太监,就只负责和文安阁那头几位老大人阅事盖印,和提领着司礼监中几个秉笔差事,而不必如从前似得身兼二职,既要管着掌印,又实际还是半个内廷总管。
而真正内廷总管玉有荣,其实早几年前,便不知碍着什缘由,有些渐渐被潜华帝和齐皇后疏远意思,无论是差使还是手上权柄,都点点被收走重新分拨,及至几个月前,某日坤宁宫忽然传出消息,说玉总管得头风,夜里无人照看,不知怎犯病,人忽然就没。
个玉有荣是死是活,倒不要紧,但偌大皇宫不能没有内廷总管,这几年来闻楚戏做得周全,齐皇后待青岩也很是欣赏,他难免便起些心思,商有鉴发觉他有主意,倒有些吃惊,毕竟他本以为青岩对闻楚,已是誓死效忠心,不想他竟还肯离开春晖殿。
然而对青岩来说,当年不愿意离开闻楚,只是因为下家闻越并不是什好去处,但若是离开闻楚能坐上内廷总管这个位置,当然是比在春晖殿做个掌事内官要划算得多——
至于闻楚,青岩觉得即便自己离开春晖殿,可有当初陪着闻楚犯险情谊,还有这几年来朝夕相处情分,闻楚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因此和他生嫌隙,相反他即便做这个内廷总管,身上也早已经打下七皇子烙印,有个这样臂助,闻楚总不会还不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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