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雪乍然被他语戳穿,猝不及防之下,面色露出几分狼狈与恼羞,青岩却只视而不见,继续道:“你若不愿听这些,就只当是在报当年还在养心殿时,漱石照拂情分,他既不在,又视你如亲弟,你便替他受着这份情吧。”
青岩说完,便转身走。
他先前本想提醒漱雪句,虽然东宫已定,可储位之争远没有结束,若他替太子做太多不该做事,恐怕有朝日清算之时,难落得个好下场,可是想想,其实倒也不必说。
短短四年,漱雪便搭上东宫,这其中若没有那两件惊心动魄、足以当成投名状功劳,以曾今四皇子——如今太子闻述平素贯不肯轻易干政谨慎和明哲保身,如何肯为他个小小内官,在父皇母后面前举荐,更何况漱雪还是养心殿里人?
难道太子就不担心,他举荐个父皇宫里贴身内侍,说得好听点是慧
高高在上吗?
青岩回忆下自己措辞和口吻,包括当年漱石还在时事,看来漱石和宜王之间纠葛,知情人也并不止他个,无论究竟是不是漱石告知,漱雪显然也是把切都看进眼里。
黄昏结束,夜幕降临,漱雪在夜色里双目微微发红盯着他,他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可见方才那番话,情绪起伏之大。
青岩沉默会,才道:“你误会……从来没有看不起谁,正是因为清楚,和你、漱石,们都是奴才,当年才会劝诫他,今日对你有此言,也只是不想见你钻牛角尖……”
他顿顿,“若是大伴知道,也是不忍心见你枉送性命。”
“……大伴?”漱雪低低冷笑声,“大伴心最偏,同样是他带出来人,养心殿里他却独独偏心你个,漱石哥这多年来也是孝敬着他长大,可他被打死在坤宁宫咽气时,大伴又可曾替他开口说过句情?”
“自然,知道你要说什,万岁和娘娘杀意已决,就是大伴开口也是无益,可即便如此难道大伴心就不会痛吗,他心就不是肉长吗!如今不曾怨恨他,仍敬他三分,已很是顾念旧情,所以劝你就别再搬出大伴来压,若是这些年听凭他吩咐,依从他安排,当然到现在,也只会还是养心殿个小小贴身内侍,想要报仇,自然是以卵击石,所以,不会再让他或者是你,又或者是别什人,来安排人生,来教应该怎做,你明白吗?”
青岩喉结微微滚,道:“……你想太左,大伴从来没有不管你们死活,他到今日都是心疼关切着你,只是你太过偏激,什都看不见而已。”
漱雪闻言,却只是低低笑两声,没再反驳。
“你既已决意,也无法再劝,只是即便你往后去永仁宫,效力于太子,也仍旧是养心殿里出去人,你心里再怨大伴,往后却还有是需得仰仗他地方。”青岩顿顿,“并非居高临下指点你什……只是不想见你因钻牛角尖毁这多年来和大伴、和漱青、和养心殿里其他人情份罢,知你嘴上说厉害,可你疏远大伴,却不过是因自己涉进四殿下诸多隐秘事由里,怕有朝日牵连他们,既然心里还存着情,何必又非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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