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自己耐得住性子,德春也耐得住,德寿虽好奇,也不敢多嘴询问,德福更向是老实本分,甚至有几分木讷,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问什,只有德喜好奇抓心挠肝,可惜问几次,也没从青岩嘴里问出半个字来。
春晖殿日子还是那过着,七皇子进着学,内侍们打点着他饮食起居,唯不同只是多两个侍寝姑娘——
尽管她们有名无实,闻楚别说召幸,两位侍寝大约连他是圆是扁也没瞧清。
后来闻楚身上多西南军需这桩要紧差事,忽然下子比从前忙许多,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出宫去赶户部兵部堂会,太学堂课业也先暂时搁置,顾不上,有时候好容易忙完,赶在天黑前回来吃顿晚饭,屁股还没坐热,便又叫司礼监那边内侍请去,说是几位文安阁老大人叫他去商议军需变给之事。
青岩也没再往外跑,开始日日不落影跟着闻楚,闻楚出宫议事他跟着,闻楚挑灯整理粮秣账书,他就在旁或替他研墨,或替他点茶。
青岩见他不出声,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殿下,小……可是说错什吗?”
“没有。”闻楚沉默许久,才回答,“掌事说很对。”
青岩觉得闻楚有点不太对劲。
他滚滚喉结,正想着该怎开口,却见闻楚忽然抬眸看着他,神情十分温柔笑笑,道:“……本有件事,想等往后时机成熟告诉掌事。”
“但现在改主意……觉得,该好好想想。”
场臆想造就梦,而如今才是真实人生。
他当年本以为自己是在这个名为闻楚孩子身体里借尸还魂,可随着这具身体记忆渐渐复苏,七皇子闻楚人生和回忆,母亲燕嫔音容笑貌,幼年时在林州所见所闻,却又都是那清晰,宛如亲历——
也如应王闻宗鸣记忆。
两个截然不同身份,两段截然不同记忆,都真实有如亲历,闻宗鸣理智产生短暂混乱,有那两年时间,他甚至常常不知自己从前究竟是应王闻宗鸣,还是七皇子闻楚。
可每当陷入混乱,甚至怀疑“闻宗鸣”是否存在、以为切记忆都是“闻楚”臆想之时,年少青岩痴迷、炽热眼神,还有曾经无数个和他耳鬓厮磨长夜、肌肤相贴触感——
不过后来倒是有桩小插曲,某日青岩跟着闻楚在户部衙门清点最新波粮册数目时,因手上还没结算清
*
闻楚究竟要想什,他后来也并没有告诉青岩。
但自这天以后,青岩感受到闻楚态度变化,自从他当上春晖殿掌事内官——乃至从前在前徽殿时,闻楚从未这样待过他,虽然仍旧让他如常侍奉,可就连德喜德春等人,也发现闻楚与青岩之间与往日不同微妙氛围。
有些像是在冷战。
但又不太致。
至今回想仍然记忆犹新,怎会不曾存在呢?
这段记忆五年里,闻宗鸣不知多少次回想,它们好像带上滚烫温度,肯定身为“闻宗鸣”他曾经存在。
可他如今却是闻楚。
他究竟在期待什?难道觉得,青岩也会和他样心猿意马吗?
青岩这些年疏远和始终不曾卸下防备,闻宗鸣或许该为之感到高兴,可闻楚却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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