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凭下人面之词,难道就要给下官和织造局定罪吗?下官是朝廷命官,没有证据,怎能轻易捉拿?”
闻楚厉喝道:“还敢狡辩!
林有道还欲劝阻,却不知怎望见闻楚看他眼神,竟比方才还冷三分,也不知怎,他竟被这眼神瞧得周身冷,后颈乍然寒毛耸立,倏忽之间只觉得喉咙干哑无力,没法开口辩驳。
闻楚道:“林大人,请说吧。”
林有道听他唤自己,这才回神,不免有些尴尬羞恼,也不知自己方才着这七皇子什道?
对方年纪轻轻,乳臭未干,他竟被对方个眼神震住,自觉大失体面。
他又哪里知道,潜华帝膝下七皇子虽然确年纪轻轻,可当年摄政王闻宗鸣却在三军之中厮杀来回、在万人营里坐镇中军,多年沙场浴血、威仪天成,平日也便罢,此刻被他激起怒气,震得住他这个文弱书生,有什奇怪?
时此刻,在人证物证面前,他也已百口莫辩,若真如七皇子所愿,和他们对峙起来,场面只会更加无法收拾。
青岩见他不动,故意笑着催促道:“林大人,为何不……”
话音未落,那头林有道狠狠心,咬牙道:“七殿下!”
青岩心知闻楚和自己轮番给林有道施压,眼下他终于沉不住气,果然林有道又道:“……还请殿下遣退左右,下官有些涉及朝廷机密之事,不得不单独与殿下禀报。”
闻楚闻言,倒也不问他既然有机密,刚才为何不说?
林有道有心找补颜面,又想起有京中靠山在,想必等七皇子知道,也不敢轻举妄动,稍稍安心几分,鼻腔里微哼声,道:“织造局是朝廷织造局,每年盈余进项,也是皇上盈余进项,林某胆子再大,也不敢打朝廷和皇上主意。”
闻楚端起旁边案上茶盏,闻言拨拨水面茶末,淡声道:“既然如此,不知大人又是向谁借来胆子,竟敢虚报账目,欺君弄上?”
林有道见他并不买账,哽,道:“……下官岂敢冒此大不韪之罪?下官敢发毒誓,这些账目上差去银钱,半分没进下官口袋,下官不过奉命办事,上命难违……”
闻楚面色寒,把手中茶盏往下掷,那茶盏“啪”声摔个粉碎:“休要巧言吝色、故弄玄虚,你既不是为己谋私利,那又是为谁?直说来,不许再有半句虚言,否则便将你捉拿回京,你自在父皇御前分辨!”
林有道被那在自己身前碎成齑粉茶盏吓跳,心知若是真如他所言,回京在圣上面前分说,恐怕即便是那……,也不好出面保他。
只沉吟片刻,如他所愿,挥退傅松亭等人。
林有道见他肯听自己,心中松口气,暗想也怪自己轻敌,小看这七皇子,还好此事虽然始料未及,来不及和京中通气,但也未必就没有转圜馀地。
只是见众人都退出堂外,除七皇子外,却独留那青衣内侍人在堂中,见他毫无要退避意思,不免心生不悦,但碍于对方是内侍身份,又受七皇子信重,也只得忍住斥责欲望,只是皱眉道:“内官,殿下既已挥退左右,内官为何不退?”
青岩并不回答,垂目立在闻楚身后,动不动。
闻楚冷声色,道:“林大人有什话便说吧,他是贴身内侍,不必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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