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和她客套两句,承乐才轻声道:“对啦,娘娘叫吩咐公公,公公既然伺候万岁文墨,近来万岁多为太子殿下与安王殿下之事烦心,若是有什关于两位殿下……不妥当折子,请公公替万岁念折子时委婉些,别叫万岁为此气坏身子。”
青岩闻言笑笑,道:“这是应该,请姐姐告诉娘娘,咱们在养心殿伺候,没有不提着百个心,娘娘只管放心就是
伴,薛漱青也很高兴。
“你回来真好,当初咱们批,说到底没留下几个,自漱石……”他语及此处,却忽然顿住,心知不该提起这个名字,赶忙改口道,“……总之,如今漱雪也走,好在你回来,倒能与做个伴,咱们互相照应着,可别因为分开这些年生分才好。”
青岩自是笑着应。
回养心殿第二日,商大伴就亲自和他交代要他负责差事,如今养心殿里才被打发走几个新来没眼色小内侍,下头内务司重新挑上来人又还没调|教好,正是缺人手时候,因此青岩虽是刚刚回来,但因着以前是从养心殿里出去,知道这里规矩,又是宫中老人,也不用重新教他什,便叫他紧着入内伺候。
年关前后,本就是政事繁忙之际,加之太子与安王两党在朝中明争暗斗,潜华帝下朝,日日都要批许久折子,虽说倒也有商大伴和司礼监其他几个秉笔太监随侍左右,但几个秉笔太监般只在文安阁议事时上值,虽说也不是不能把他们招呼到养心殿来帮把手,但来养心殿还是皇帝生活所居之处,几个秉笔太监虽然协理奏拟批红之事,但却并不负责养心殿里其他庶务,多有不便;二来潜华帝大约也是看见他们,就会想到近来在文安阁几个支持太子和安王老臣吵得鸡飞狗跳事,所以不愿再把他们几个招呼到养心殿来。省看着闹心。
只是今年格外事忙,商大伴毕竟又年事已高,潜华帝怜悯这个老奴,长时间处理政务时也不忍心叫他在旁久站伺候,但又确需要人帮把手,所以之前便在那几个小内侍陪侍时点他们帮忙,谁知道只是读个奏折,帮忙誊写些文书,这几个人也频频搞出错来,潜华帝安能不恼火。
青岩回来倒正好补这个缺儿,他有从前打理王府经验,又在户部跟着闻楚观政许久,这些庶务对于内廷其他内侍来说或许有些难度,但对他来说却偏偏算不得什,比起伺候人,倒要让他觉得轻松自在多,当然不会把这些简单差事弄出什错处来。
潜华帝本来险些都要忘他回养心殿这事来,结果某日从堆成山御案前抬起头来,忽觉近来伺候奏拟文墨内侍好用许多,这才注意到伺候是老七身边回来谢青岩。
当晚齐皇后来趟,不知和皇帝说些什,临走前皇后身边大宫女承乐便唤青岩过来,抓沉沉把金锞子赏给他,道:“万岁前些日子事忙,人也憔悴许多,娘娘直忧心着,今日看着终于好些,娘娘高兴,问知道是你伺候好,这是娘娘给你赏。”
青岩连忙跪下领赏,承乐等他起来,才又笑道:“公公回到万岁身边伺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好福气,皇后娘娘也夸公公在七殿下身边时,就是等伶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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