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好似已经认定闻楚凶多吉少样,青岩虽听得心下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按捺情绪,尽量语气和缓道:“多谢侯爷美意,只是容王殿下也才失消息七八日,咱们也不必太过悲观,咱家想着殿下吉人天相,未必就定是遇险,侯爷先前命部将进入草原寻人,只是因不熟地形迷路,这才不得深入,草原辽阔,咱们这些汉人不熟地貌,容易迷路也是情理之中,倒不如找几个土生土长胡人来,让他们引路,或许能寻到七王爷下落,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靖安侯早听闻这年轻监军太监是在皇帝面前立下军令状毛遂自荐,才得此差事,其实论年纪资历,本不够担此重任,心中难免对其有些不以为然,只是方才见他还算识相,才愿意给他几分好脸色,谁知眼下听
徐知诚得这消息,颗心简直沉到谷底,不敢耽搁,立马亲自去见谢公公。
青岩听他说完,略作沉吟,便道:“请守备大人速速备马,咱们即刻便动身去青州大营见侯爷。”
徐知诚见他如此镇定,也稍稍心安些,想他是皇帝钦点监军太监,或许真有什法子也未可知,虽有些担心他身上箭伤眼下还没完全养好,但七王爷遇险之事确也不能耽搁,便没再多话,两人轻骑简从,道乘快马往青州去。
到青州,果然见城外大军扎营,旌旗猎猎,靖安侯帅帐落在诸多将士营帐拱卫之中,传令兵士领着他们进帅帐,只见帐中上首端坐之人面蓄短须,身着甲胄,眉高耳阔,身材有些发福,想必正是那靖安侯齐锡元。
青岩毕竟是此次朝廷派出监军太监,又是潜华帝身边近侍,按理来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靖安侯虽为此行主帅,也该给他几分面子,然而却并不起身相迎,只是巍然端坐不动,明显是等着他们给自己行礼。
徐知诚已在宦海沉浮多年,哪能看不出靖安侯这是要给谢公公立个下马威,心中不由暗自叫苦,若在这节骨眼上,这二位爷闹出什矛盾来,只怕要耽搁寻找七王爷正事,他偷眼打量谢公公眼,却见那年轻监军太监面色如常,并无半分不愉之色,态度谦和恭谨向靖安侯行礼问安。
靖安侯大约是心下满意,面色稍霁道:“听闻谢公公先前在林州受伤,本侯本想前去看望,只是直忙于军务,抽不开身,这才耽误,万望公公不要见怪才是。”
又命底下兵士为他们二人准备座椅。
青岩却并不落座,只是拱手道:“侯爷言重,侯爷身为大军主帅,自然是日理万机,小人不过受些小伤,没什要紧,哪里比得军情紧急?只是听闻容王殿下率部追敌,下落不明,殿下若有什闪失,只怕万岁来日问罪下来,咱们都担待不起,不知眼下侯爷可曾寻得七王爷消息?”
靖安侯闻言,面上笑意稍淡,道:“当日本侯与容王殿下、修平伯兵分两路,殿下追敌深入,本侯当时却并不在青州与殿下同行,否则若是得知此事,定会阻拦,来日万岁若真要追究过失,那也该是修平伯过失,容王殿下年轻气盛、不知轻重,难道他傅恭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毛头小子不成?公公不必忧心,此事本与你无干,若是万岁将来追究起来,本侯也会为公公分辨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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