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雪扶着她
手，齐皇后转身便要走，倒是想起吩咐
句，淡淡道：“不必说本宫来过。”
便离去。
漱青看着皇后仪辇离去背影，长长叹声。
“唉，这都是什
事啊……”
第二日，却是大朝日子。
果然没多久殿内传来男女燕好暧昧声，两个新来伺候小内侍跟着青岩，听得都有些心思浮动样子，青岩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却只是冷笑声。
谁知偏偏这时候，夜色里远处宫道上亮起宫灯，远远行人走近，为首却是漱雪，后头跟着居然是齐皇后。
漱青骤然变脸色，颤颤嘴唇，低声道：“糟，怎娘娘来。”
青岩也来不及回答他，两人已经小步顺着殿前石阶下去行礼，漱青笑得有些牵强，道：“这晚，皇后娘娘怎来？”
齐皇后道：“前两日皇上赏辽东山参，本宫用，果然很有效果，今日精神好许多，想着皇上这几个月也赐许多好东西，本宫却都没有亲自谢恩，正好卧床闷许久，也想透透气，便叫漱雪陪着起来，听说钟辰宫那边为着和亲事，和皇上闹场，皇上可气着？该保重圣体才好……”
因此虽然心里有些不自在，仍是没多说什，沉默着受。
孔内侍留下几个小内侍离去，青岩看着几人战战兢兢样子，却想起自己当年刚进应王府时候，那年他能遇上心慈又真心为他好徐都知，也算是种幸运。
不自觉便放缓些语气，道：“都叫什名字？”
几个小内侍报名字，倒都没得过赐名，大约是内务司想着方便皇帝以后并赐名，他点头，道：“今日回去排轮值表，往后两个人每四个时辰轮，先在外殿伺候，有什不明白，就来问
，等什时候规矩都妥当、手脚也伶俐，才能往皇上身边去，这是皇上身边贯规矩，不是磋磨你们。”
几个小内侍道：“是。”
卯时时
正说着，却隐约听见殿内动静，齐皇后脸上本来挂着笑容瞬间僵僵，漱青道：“娘娘，万岁今日已经歇，娘娘要不还是先回去……”
齐皇后却理也不理他，只抬头看看皇帝寝殿中穿透窗纸摇曳昏黄灯影，半晌才道：“谁在里头伺候？”
漱青硬着头皮道：“回娘娘话，是……是……”
青岩替他答道：“回娘娘话，是孙嫔和姜昭仪。”
齐皇后沉默半晌，勾勾唇角，道：“看来是本宫来不是时候，还是不要搅皇上雅兴才好。”
说着，漱青却是捧着个红漆木匣子从库房回来，见这几个小内侍道：“是内务司新送来？”
也没太上心，便和青岩道：“药取来，这药性儿重，只怕万岁用晚上有什不舒服，多叫两个人守着。”
青岩点头，他才进去。
其实依规矩，妃嫔是不宜在养心殿里过夜，因养心殿后便是御书房，此处该是皇帝日常休憩，处理朝政地方，后妃不可久留，故而潜华帝早些年也不会把她们传到这里伺候，即便偶尔起兴，也有皇后劝诫。
但近几年皇帝威权日重，逐渐不喜旁人多嘴多舌，皇后也不好再多管，时至今日，留下妃嫔在此过夜，已是十分稀松平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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